生,皇帝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下说道:“一个人做错了事,只要肯承认有担当,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从新开始。但朕最恨的就是欺骗,这个人非但欺骗了朕,也欺骗了他自己!演武院收的不一定都是谦谦君子,但绝不收败类!你们当中或许很多人都知道,朕少年时也曾在演武院学习。朕也是演武院的学生,所以朕更容不得,有人玷污了演武院的名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跪着的考生们三呼万岁,以示对陛下的尊敬和心悦诚服。没有人敢不服,因为站在点将台上的那个人,手里握着的不仅仅是数万里河山,还有亿万百姓的生死。天下有很多道理,但毫无疑问的是,任何道理也比不过皇帝的话,他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
“都起来吧”
皇帝负手说道:“你们都是大隋的栋梁之才,朕刚才看着你们入场的时候还与周院长说,大隋演武院招考的规模一次比一次大,朕心甚慰。朕骄傲于大隋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你们自己也应该骄傲!既然骄傲,就更应该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这是自大隋立国以来,第一次在演武院考试的时候杀人……”
皇帝语气平淡的说道:“朕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行了,耽误了不少时间,开考吧。”
考生们再次拜服,然后起身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皇帝也在座位上坐下来,招了招手叫过苏不畏吩咐了几句。苏不畏应了一声,缓步走到点将台前面大声问道:“西北边城樊固边军斥候队副方解到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解正在瞪吴隐玉。
这个小丫头走回自己座位上的时候,非但没有被之前血淋淋的场面吓住,反而笑嘻嘻的问方解:“爽不爽?刚才在门口难为你的人被陛下杀了。这算是替你出气不?要是我一定感觉爽快的很啊。”
“怎么杀人都吓不住你?”
方解问。
小丫头吴隐玉撇了撇嘴道:“我就没看,傻子才去看那血糊糊的场面!”
方解刚要说话,就听见点将台上苏不畏高声问了那一句。他下意识的愣住,脸se忍不住微微变了一下。在场的考生们立刻寻找起来,谁是那个边军斥候队副。甚至有人忍不住低声交谈,问知不知道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刚杖毙了毕云韬又叫到方解,难免有人觉得是方解也触犯了什么不能触碰的东西。
就在大家抬眼四处找寻的时候,方解站起来,抱拳躬身道:“樊固斥候队副方解在!”
他绕开书桌,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微微俯身等着苏不畏继续说话。那些考生们纷纷将视线投过来,其中包括这界演武院招生的明星人物。裴家的裴初行,谢家的谢扶摇。当然,那些边军们也都看了过来,充满了关切。
苏不畏见方解出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陛下旨意,樊固斥候队副方解,进献拼音注字法,算科小字法,活络健体法,其功甚大。尤其是前两种,经文渊阁和舒华阁的大学士论断,可以印制成册推行全国。陛下说,这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功在千秋。所以……特下旨方解不必参加算科,礼科,乐科,地理,军法五门考核。此五门皆按优异评分,稍后直接参加武科比试,钦此!”
一语惊四座!
……
……
方解有些发傻,直愣愣的站着竟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只是他,在场的数千考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文科五门,全都不用考了,而且都按优异评分……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的是哪怕方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哪怕在武科四门比试中全都不及格,他也能稳稳当当的成为演武院的学生了。
五门优异,这是大隋立国以来都难得一见的事!
要知道演武院建立至今,招考的时候超过五门优异的人也不足十五人。百多年历史的大隋,演武院建立之后不乏惊采绝艳之辈。比如太宗年间的李啸,九门优异,一直到现在也无人可以企及这样的成绩。这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全优的人。而方解,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文科全优的人。
而在之前,方解最乐观的估计也仅仅是他在算科,地理,和兵法这三门能拿分,至于礼科和乐科……他懂个毛啊!礼部尚书怀秋功送他的那本礼记,他根本就看不下去!至于乐科……方解连一样拿手的乐器都没有,世家子弟必学功课之一的琴,他碰都没有碰过。
“还不谢恩?”
苏不畏面带笑意的问了一句。
方解恍然,连忙拜谢。
人群中,安原城旅率张狂看着方解嘴角抽了抽,脸se惊讶,眸子里还有些别的东西一闪即逝。而刚才杖毙杀人时候也面不改se的裴初行和谢扶摇也不禁面露惊讶,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少年几眼。
小丫头吴隐玉惊讶的吐出小舌头,心说怪不得父亲说这小子在考场上必定一鸣惊人!
点将台上,皇帝微微把头偏向一侧,用极低的声音对周半川说道:“先生……朕可是为了您的话而将这个小家伙的一只脚送进演武院大门了,只要他在武科考试中不是考的一塌糊涂其烂无比,文渊阁和舒华阁的大学士们肯定抢不走人了。不过……朕回去之后只怕那几个大学士又要来聒噪,说朕帮你毁了人才。”
周半川颔首致谢,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谢陛下……那小子本来就是个军人,真要是钻进文渊阁或是舒华阁里埋首典籍度ri,那才是毁人呢。这小子在樊固的事,之后的事,卓布衣和臣都说过了,臣是怕可惜了他那堪比罗耀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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