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许东林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因为铺着厚厚的毯子,所以并没有摔破,而是滚到了贺行云的脚边,他皱了皱眉道:“东林,你今天失常了。”
许东林按住额头,他觉得自己岂止是失常,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颠覆了,他坚持问道:“那殷翡你不记得了?”
“记得,”贺行云道:“有笔帐还没算。”
许东林又问:“那商如旎呢?”
“谁?”贺行云挑眉。
“米薇呢?”许东林再问。
“法国地产,怎么了?”贺行云脸也拧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看着许东林,“别拿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我!”
许东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说他忘记了好像又没忘记,说没忘记,有些事又错位太多,尤其是关于贺兮的部分,连带着商如旎、米薇这些事都全部忘记了,简直就像被洗过脑一样!
“行云,这是温房里的黑玫瑰,你看漂亮吗?”“贺兮”跑进书房来,举着手里的一束黑色玫瑰兴致勃勃地问道。
许东林眼神黯了黯,起身道:“行云,我先走了。”
贺行云点点头,“贺兮”转头看着许东林,道:“东林,你不喝了茶再走吗?”
许东林胃部涌上一阵不适,但碍于贺行云在,只摇了摇头,脚步并未停滞。
“贺兮”有些失落地走到贺行云身边,“看来他还是不怎么喜欢我。”
贺行云牵着她坐下,接过花插进花瓶里,“东林面冷心热。”
“贺兮”绕过去看着他,担忧道:“行云,你的头还疼吗?”
“伤早就好了,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贺行云微微一笑。
“贺兮”偎进他怀里,小声道:“那……那个‘贺兮’怎么办?”
“让她走。”贺行云心底没由来升起一股烦躁感,声音也粗了一些。
“可是她为你生了一个孩子啊,”“贺兮”继续说道:“虽然那是一个意外,但是你是孩子的父亲,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贺行云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神也多了一份坚定,“我会把孩子留下。”
“行云……”“贺兮”脸上泛起红潮,轻轻蹭着他的身体,贺行云也一时情动,捧着她的脸颊准备吻下去的时候,脑海中却急速地闪过贺兮流血的画面,动作戛然而止,就再也动不了了。
“行云……?”“贺兮”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熟悉的僵硬的脸,眼底一抹懊悔闪过,但却很快地换上难过的伪装,带着哽咽说道:“还是因为上次流产的事情吗……?”
贺行云本想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最后一刻却猛地改为拥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本能促使着,“上次是我太粗鲁了,伤到了你。”
“贺兮”连连摇头,红着眼眶看着他的眼睛,“我事先摔了一下没有及时告诉你,才让我的孩子……”
“行云,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难道不能再要一个孩子吗?”她殷切地看着他。
贺行云带着愧疚道:“对不起,我暂时……”
“贺兮”明显失望,但嘴里却道:“没关系,慢慢来,反正我们还年轻。”
年轻……贺行云脑海中猛地闪过一句话,你二十三岁时没有嫌弃十三岁的我,你二十八岁的时候没有嫌弃十八岁的我,前半生你爱着我,后半生换我来爱你……
“你怎么了,行云,脸色那么难看?”“贺兮”看他按着头,连忙问道。
贺行云甩了甩脑袋里的杂念,道:“没事,你说的对,我们还年轻,孩子迟早都会有的。”
“嗯……”“贺兮”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一些。
许东林一进门,贺兮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怎么样,行云怎么说?”
许东林摇摇头,把雨伞递给杨妈,沉重地环视一眼客厅里的人,道:“大家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嘛,急死人了!”霍姿急道。
“我觉得行云忘记了很多事,”许东林看向贺兮道:“他不记得米薇,也不记得和殷翡和好的事,甚至连商如旎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贺兮矢口否认,“他怎么可能单单忘记与我有关的事?!”
商如旎,米薇,与殷翡和好,以及在法国发生的这一切,他竟然忘记了?!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我细细问过之前的事,发现……”许东林看了眼倍受打击的贺兮道:“关于你的事情很多都变了,夏老爷子,叶维琪,景宽……”
“那云兮呢?”贺兮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问道:“他连云兮都忘记了?!”
“对啊,云兮是兮兮亲生的,这点总没法改变吧!”贺芸妙也道。
贺兮看许东林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追问的力气,既然行云忘记了在法国的所有事,那也就是说关于她的身份也可以重新定位,能为行云生下孩子的并不一定只能是他的妻子……
许东林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来得很诡异,霍逸和甄日月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我这边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最靠谱的推测可能就是行云是选择性失忆,但是为什么他所记得的事与实际有这么大的出入,我还想不出原因来。”
贺兮掐着自己的手心,“对症才能下药,现在我们连什么‘症’都不知道是吗?”
许东林点点头。
“我去跟堂哥说!”贺芸妙抓起包包道:“我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的‘证词’还抵不过一个冒牌货!”
贺兮拦了她一下道:“爷爷嘱咐过别把她逼急了,现在行云全心全意相信她,你说的越多,只会越让他反感。”
“什么都不行!”贺芸妙有些恼地冲贺兮吼道:“难道你就在这儿坐以待毙吗?等那个女人来抢云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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