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贺兮跟花草两人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出来,询问了经理地下拍卖在第几层才匆匆赶了过去。
还好,进去的时候正在介绍血玉,两人挑了后面的位置坐下,拿起会场准备好的望远镜专心致志地打量起灯光下的血玉来,贺兮不会鉴定,所以才拉了花草来。
花草刚放下望远镜她就忙不迭问道:“东西怎么样?”
花草道:“好东西,比我在坟里找到的那些玉好太多了!”
贺兮嘴角抽了抽,她发现现在花草说话是三句离不了死人。
“拍卖正式开始,请各位举牌加价!”拍卖师说道。
贺兮拿着号码牌,心定神闲地不断加价,反正这块祥云血玉她是志在必得,不管多少钱。
价钱不断攀升,花草都听得有些发憷,却见贺兮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咚咚咚!”拍卖师三锤定音,“祥云血玉由三十四号客人拍得,请三十四号客人到贵宾室。”
贺兮跟花草在侍者的引导下去了拍卖会场后面的贵宾室,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立在祥云血玉前,眼神多有不舍。
“您好。”贺兮与他握手。
这位老人就是祥云血玉的原主人,他笑睇着贺兮,道:“恭喜你。”
贺兮也笑笑,目光落在祥云血玉上,果然走近看效果更不一样,玉身润泽,宛若祥云一般盘结成团。
“古玉有灵气,”老人突然叹了口气道:“人玉相适就相得益彰,如果不能,就是该送古玉走的时候。”
贺兮一顿,“老人家舍得?”
老人笑笑道:“气数命数。”
贺兮对玉能相人不能苟同,但对老人与玉还是保持着一种尊敬。不过老人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介意,径直道:“人老了就会信命,商小姐三天之内会有血光。”
在贺兮惊诧的目光下,老人捧过血玉递给她,“古玉适人,希望商小姐平安无虞。”
贺兮接过来,愣了片刻才道了谢。老人笑着离开,反而让她有些不安了,三天之内有血光……就在这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双煞气逼人的眼睛,在钱老的公寓里,那个因为满眼煞气而戴上墨镜的算命人也说过她这次到法国是九死一生,难道唐雪那次还算不上?
“兮兮!”花草看她走神,不禁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怎么了,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老头说的话吧!”
贺兮吐出一口浊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快走吧!”
她把祥云血玉放进乌红色的锦盒里,小心翼翼地抱起,今天是行云的生日,那些不高兴的事暂且抛在脑后吧!
距离天堂三千米处的正在加层的国际大厦一处尚未修建成形的房间内,墙面留出的安装落地玻璃的巨大空隙间,一挺狙击枪正在蠢蠢欲动,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男子趴在地上,透过瞄准镜看着对面大楼落地窗内的女子,她抱着一个红色锦盒,正沿着走廊走过一扇扇透明玻璃。她旁边还有一个女子,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射击,手指搭在扳机上,他瞄准她的头颅,再过一扇窗……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顿了01妙,随后迅速抽出,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任务取消!
男人锋利的双眼毫无波动,只是迅速地收拾起自己的工具离开。
这样一场险险的暗杀风波暂时消弭。
贺兮吩咐侍者把玉先送到了车上,又和花草两人默契一笑,才进了房间。不过这里早变了样,纪淳欢几个人变着法儿灌贺行云的酒,一桌子早就分成了两个阵营,喝酒的一堆,吃饭的一堆,谁也不管谁。
一顿饭下来用了四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都有些醉,因为醉酒不能开车,所以贺兮提前让威尔士派了人过来接,霍逸醉得最厉害,出门就吐了两次,所以也只能一对一的走。
贺兮看了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是零点,正式是贺行云的生日。
这时趴在她肩头的贺行云突然动了动,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道:“老婆,把他们全部支走,是有什么节目吗?”
“你没醉!”贺兮瞪大眼睛看着他。
贺行云又松了一颗扣子,仰头吐了一口酒气才道:“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喝醉!”
贺兮摸摸他通红的脸,“都这样了还没喝醉?”
贺行云抓住她的手,眼神和动作都变了味儿,甚至还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惹得贺兮一阵轻颤,脸红心跳地抽回手。
贺行云凑过去把下巴搁在她肩上,低声笑道:“怎么?这么害羞?”
这男人……贺兮轻轻推了他一下,转身抱起锦盒放在他膝盖上,“喏,你看看。”
贺行云从容地揭开,显然没料到是玉,但下一秒眼睛却微微放光,他抚了抚玉身,“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