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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兮低头看了眼云兮,声音放轻,“我知道。”
“你对米薇很感兴趣?”贺行云挑眉问道。
贺兮微微一想,道:“只是觉得商如旎很可怜……现在还有埃罗的帐,总要和唐家算一算!”
贺行云眉目沉敛,眼底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商如月的夫家是法国黑帮,商如晦一倒,他们正好借米薇敛财。”
“师父给我的那份评估报告上注明米薇最多两年内就要破产,商如月这个时候不紧不慢地要在k市发展究竟是什么意思?”贺兮脸色沉了沉,却也觉得难以理解,如果米薇真的在两年之内就要破产,就算他们拿到米薇也没有任何作用,除非他们能让米薇起死回生!
“商如晦这些年一直在美国你知道吗?”贺行云放慢车速。
贺兮点头,“听商如旎提起过,说是为了躲避商如月。”
贺行云薄唇拉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弧度,“商如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难道他是在暗渡陈仓?”贺兮诧异说道。
贺行云笑了笑,道:“聪明,两年前他在美国注册了一家石油公司,米薇的资金大部分是他自己挪走了,应该会是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
贺兮蹙眉道:“美国的石油公司多如牛毛,就算米薇财大气粗,要拿到石油开采权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他为什么要舍弃米薇呢?”
“地产是个暴力行业,觊觎的人太多。”贺行云顿了顿,复又道:“商如晦不是个简单的人。”能在法国白手起家的人,可不只是运气,米薇能做到今天实属不易,他要放弃米薇地产,只能是在长远的打算上,有更大的利益。
贺兮不禁深吸了口气,将目光转向车窗外,记忆犹如外面的风景一般走马观花而过,商如晦再计划打算又如何,他人已经躺在病床上,所有的只是一纸空文。
回到家,贺兮照顾云兮睡下之后回到房间才发现贺行云不在,在书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于是就下了楼,叫住正好要去睡觉的张妈。
“先生在花园里。”张妈道:“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贺兮点点头,微笑道:“你去睡吧。”
张妈走后,她回到房间换上一件白色长裙,提了一瓶红酒两只杯子才去了花园。
贺行云依旧穿着白天的衣服,严谨中透着一丝紊乱,高大的背影立在花藤下,银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在飒飒夜风下,渗透着浅薄的忧伤。这让贺兮不由想起窝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光,那时候的贺行云在她眼里是多么高大,简直就像一座无坚不摧的山一样,永远能为她遮风挡雨……可是当山忧伤的时候呢,他不会流泪,只会沉默。
酒杯放在石桌上碰撞出细小清脆的声音,正好他回过头来,贺兮便笑道:“一起喝一杯。”
贺行云返身坐到桌上,看着她倒酒的动作,不由打趣道:“你忘了自己的酒品?”
贺兮推了一杯到他面前,道:“一点点,不碍事。”
贺行云端起杯子轻轻晃动着,看着里面葡萄色的液体道:“我错过了很多事。”
贺兮绕过去坐到他腿上,单手搂着他的脖子谨防摔到,身子微微向后仰,合眸抿了一口红酒,唇边泛出轻柔的笑意,“在法国时医生建议我偶尔喝一点。”
贺行云扶着她的腰,另一手碰了她的杯子,道:“那我下次要灌醉你岂不是很难?”
贺兮似笑非笑道:“你干嘛要灌醉我?”
“酒后吐真言,我要把你脑瓜里的这点儿东西全部倒出来。”贺行云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在这样凉爽的夜晚显得特别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