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罗终于点了头,站起身来让贺兮帮他脱衣服。贺兮解开他上衣的扣子,慢慢的连嘴唇都在颤抖,他……究竟遭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满身都是伤痕,刀伤,烫伤……**还在发炎……看他无意识地抓着皮肤,贺兮又蹲身帮他褪掉了长裤,同样是各种各样的伤疤……简直让人不忍再看!
“妹妹,你为什么哭呀?”埃罗伸手摸她的脸。
贺兮咽下呜咽,颤抖着手触碰了一下他的胸口,问道:“还疼吗?”这样的伤痕,不难想到他遭受过什么,难怪安娜会那样歇斯底里……
埃罗摇头,“不疼了,但是好痒,妈咪说不准我抓。”
“没关系,不会留下疤痕的,一个都不会……”
贺兮说罢转身去放水,但埃罗看到一旁的塑料管子的时候明显缩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地问道:“怎么了?”
埃罗神情扭曲,缩着身子道:“他们……拿那个戳我屁股……好疼!”
贺兮手一颤,反手将浴室里的东西砸了一地,恨得咬牙切齿!
乒乒乓乓的响声吓得埃罗包头蹲到角落里发抖,贺兮难以形容心中的悲痛,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柔声道:“埃罗乖,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埃罗却哭着抬起头,“我想要妈咪……”
“小姐……”张妈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明显吓了一跳。
贺兮看了她一眼,又对埃罗说道:“埃罗乖,让张妈给你洗了澡,我们就去见妈咪好吗?”
埃罗有些怕她,点了点头。
贺兮不忍再看,起身往外走,“什么事?”
张妈压低声音道:“医院来电话了。”
贺兮目光一颤,道:“给他洗澡……轻一点儿!”
下楼拿起电话,医生在那头尽心尽责的详细说了一遍。
“谢谢。”贺兮放下电话瘫坐在沙发上,安娜竟然患了肺癌,她自知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来求自己,但是……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血迹已经洗干净,但这条命却是死在她手里!
“兮兮!”贺行云推门而入,正看到在沙发上默默流泪的人,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霍姿说过了,料定她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才急匆匆赶回来。
贺兮咬着唇抱住他,哽咽道:“如果离开法国的时候我想着安排他们一下,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贺行云用力搂紧她,眸中闪过犀利的光芒,“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与其自责,不如想想以后的事。”
贺兮侧头看了楼上一眼,擦去眼角的泪水,道:“我想把埃罗留在身边。”
“好。”贺行云甚至没有思考,只要她说,他就同意。
第二天,贺兮和贺行云一起,带着埃罗去了医院。要告诉一个八岁的孩子人死去的信息,不如让他看。
却没想到,商如旎也在医院。埃罗一见者她,就飞奔过去抱住她,抽抽搭搭地哭起来,而商如旎的脸色也不好看,冷道:“你不是不管他们了吗,还来干什么?”
贺兮张口,想解释却显得无力。眼见商如旎带着埃罗走进去,她却没有勇气再走过去。
手上的不适感再次传来,她用力握了握,不安地动着,好像安娜的血液还贴着她的皮肤一样!
贺行云看她无助的模样,不禁皱起眉,伸手拿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内,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别想太多。”
贺兮脸色微微苍白,眼瞳中带着几分懊悔,“安娜是怕我拒绝才一心求死的……”她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
贺行云并未说话,倒不是他冷血无情,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只是凡事有因必有果。但这样的话,他此时不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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