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即使他们凭着狠辣的手段夺到了顾家的家产,也守不了多少时候。”
“只要顾秦不死,顾令亦就不会对他们父子俩出手。他们是最好的磨刀石。”
“可惜,他算错了肖家三口的品性,错估了李新城的脾气。”狠吸一口香烟,沈俭安幸灾乐祸地拉开孙权爱车副驾驶座的车门,一屁股坐进去,顺手将手中剩余的半根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他不该仅凭胡雅仙拿出来的几张亲子鉴定,就一口认定肖大刚是他被掉包的长子,想把他们一家三口推出去当替死鬼,继而激怒向来护短的李新城。”
“你瞧着,顾家这场内乱,李新城她会在中间做不少好文章。”
“胡雅仙手中的亲子鉴定,是胡蝶负责办的吧。”孙铨看了眼后视镜中沈俭安冷嘲热讽的嘴脸,突然说道:“胡蝶是顾维钧的人,按照顾家的家规,顾维钧应该是最不希望肖大刚是顾令亦长子的人。”
“顾维钧那直肠子,竟然也学会阴谋算计了。”沈俭安顿时感慨万分。
孙铨笑了笑,开车出农庄大门,右拐弯,进入路旁栽种了不少香樟树的林荫大道,“去哪?”
“好久没见你家老爷子了,今天难得有空,就跟你去拜访下重生之逍遥狂歌。”沈俭安厚厚脸皮,打算去孙老爷子家碰碰运气。能碰上柳月娟最好,碰不上,就跟孙老爷子插科打诨一回。
“你还真是不死心。”孙铨撩了撩拉牛牛车速,“下个礼拜都要调到省公安厅去了,就算你调查到些什么,接你位置的人也未必会领情。”说着,他转变话题,“你堂叔沈一涵今天这一露脸,也算坐实沈三是他儿子的传闻了。”
沈俭安闻言,神秘地笑了笑,“我那堂叔最不按常理出牌,今天寿宴都拿亲子鉴定做文章。他估计也会跟风一回。”
孙铨瞟了瞟他,但笑不语。
“亲子鉴定。”
李新城面色不渝,冷眼瞥向提出做鉴定的沈一涵,仔细端详数秒,目光移向一旁眼睛里透着对她厌恶的匡萍,而后落到笑得讽刺的柳月眉身上,语气异常轻柔地问:“是谁的主意?”
没错,她是不太喜欢沈三。但君子一诺千金,既然答应教养他到十八周岁,那么在他成人之前,不管是谁都休想打他的主意。
李新城这人特护短,只要是她认可的人,即便是错的,在外面她也会一护到底。
“我的主意。”沈一涵轻描淡写地揽下责任。
柳月眉借机煽风点火,抹黑沈一涵,顺道给李新城添点堵,“李家丫头,我真是替萍师妹抱屈。你说她现在虽然记不得过去的事了,完全忘了生养了你和你弟弟,可他沈一涵也不能拿这当借口,不认萍师妹给他养的儿子。”
“口口声声说要做亲子鉴定,不然,他不承认你弟弟。”
“为什么不做?”李新城微笑反问。
柳月眉神情呆滞,这死丫头怎么不按常规套路出牌?旋即,她恢复如常,义愤填膺道:“这不是平白侮辱人吗?萍师妹的性子,我最了解。怎会把别人的孩子栽到沈一涵身上!”
匡萍沉默不语,眼下的情景,她不适合参与其间。何况,她的命捏在柳月眉的手心里,即使想报复她,也得等她彻底查清身体里是否有柳月眉口中说的小玩意。不清楚柳月眉在暗处安排了多少人监视她的行踪,匡萍打消去医院做全身ct的计划,考虑其他的法子。
她其实心底也有疑虑,怕自己白去一趟医院,白做一回检查。况且,就算医院检查出她体内有异物,恐怕也不能救她。
曾宝儿,匡萍低垂眼帘,想着她该如何骗过柳月眉离开w市去找曾宝儿,把身体里可以操控人神智的蛊虫杀死?
“既然如此,那更该做了。”李新城懒得和柳月眉纠缠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转头对沈一涵直言不讳地摊开手掌心,“拿来。”
沈一涵愣了下,随即醒悟过来,从头上拔下几根乌黑的头发,放到她手心里。
柳月眉状似好心地说道:“萍师妹,你也拔几根头发做一回。”
匡萍眼神疑惑地望向她,不懂柳月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不是都怀疑你的身份,认为你是假冒的。”柳月眉拿现成的理由当借口。
匡萍在这点上格外坚持己见,“眉师姐,我刚才已经声明过了。”
“那好吧。”柳月眉无可奈何地放弃这张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