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对了,我真跨越年龄鸿沟看上你了。”
这句话直击得我灵台轰轰隆隆,半晌还张着小嘴喘气儿,“你,你说什么?”
他却十分坦荡地抬起我下巴,“我说,我喜欢你,想娶你做我的夫人,你可愿意?”
我一张小脸烫了烫,眨了眨眼,再垂手掐了掐祭歌的腿,满心关怀地看着他,“疼吗?”
他云淡风轻掀起我的手,“疼,你不是在做梦,我是真喜欢你。唔,为了给你表这个白,我可没少做斗争,你就别再这么不解风情了。”
我被他么一番表白弄得灵台轰鸣,等我彻底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窝竹林了,这地方我来过,云罗苍境的竹林别院,上次被扶摇胖揍了一顿后,祭歌就是把我处在这里养伤的。
只是这次回来好像有些不同,门额上那块匾,换成了“离院”!
且容许我自作多情一番,这个离院的离,是不是我凤未离的离,一不留神,我就问了出来,祭歌手中削梨的手顿了顿,复而抬头看着我,“是啊。我觉着澈羽起名字的水平比你爹爹好上一点。”
一提这个,我又不自觉叹了一回气,“哎,我连我爹爹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根本就是我娘一个人自编自导自作多情的生了我。”
“嗵”的一声,祭歌手中那个雪白的凤梨终于不负众望地滚落下来,在竹叶堆里顿住了,我抬头便看见祭歌略有些惊讶,“怎么,凤栝不是你亲爹么?”
我又叹了一回气,凄楚地摇摇头。
祭歌杵着下巴道,“不像啊,我看他待你很好,甚至比待渺渺还好。”
我想了想,“爹爹是待我很好的,不过,我想,这当都是受人所托吧。算了,不提这个可怜身世了,我出去一趟把我婢女弄丢了,你能帮我找找么?看看她是不是回千寒海了。”
祭歌又僵了僵,“千寒海?你这百年来都住在那里?”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看那地方清静。”
他微微一笑,“你倒是好眼光,怪不得这百年来我怎么找你也找不到。小七,你可知千寒海是谁的地方?”
我想了想,道,“以前是千寒水君的地界,现在是我的地界。”
祭歌沉吟片刻,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确实是千寒水君的地界,不过后来墨潇看上了那里的清静,就给硬生生抢了过来,在那里住了几千万年吧,因他深知映渺那见好就要的死脾气,便以墨潇尊神之力设了个禁制,天地间无论是谁,法力再怎么高深,也无法用术法探清海底情况,以此来防着映渺。” 我讶然,“那,那地方是墨潇尊神的地界?怪不得呢,园子门口的那副对联那么巧。”
“是也不是,你须知这墨潇再霸道也敌不过映渺那霸道且死不要脸的,有一次墨潇过寿,因担心映渺找上门来,便不办寿宴,只是叫了凤栝去陆上采办些瓜果,偷偷邀我前去庆祝,却不料映渺尾随凤栝而至,不堪众望地也瞅中了那地方的清静,便死皮赖脸发挥本色要抢过来,墨潇不给,映渺便硬是在千寒海赖了千儿八百年不肯走。还将墨潇那园子改了个名儿,叫,叫什么来着?”
我看祭歌想得纠结,便提了个醒儿,“潇渺园。”
“嗯,对!”他敲着手心欢呼道,又略显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道,“因为,因为这潇渺园现在也是我的了,我围着这园子建了个围墙,前面修了几间茅草房,门额上挂了个匾,叫——凤宅。”
祭歌神色几经变化,“你,你倒真会捡便宜。”夸奖了一下我的眼光后,他继续道,“可是,这千寒海的风波并没有因此而过去,因着墨潇有个青梅,从小仰慕于他,那番听说他园子里有个大美人儿,且住了几千年都不曾离开,便红了眼,当即杀到千寒海要跟那美人儿决斗。”
我意兴阑珊地歪着脑袋,“不就是一出抢夫婿的戏吗,凡间的话本上这样的段子可多了去了。”
祭歌轻笑了笑,道,“你且听我说下去吧。这青梅杀到千寒海,发现传闻中那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竟是自己的好姐妹,当即女儿气概迸发,要打擂台争夫,映渺向来疲懒,打着哈欠道,‘姑奶奶我看上的是这地头,不是墨潇。’后来双方僵持不下,墨潇邀着我去吃瓜子看热闹,却不料映渺说了句话,生生将我们看热闹的心浇灭,连点火星子都不剩,小七,你猜猜,当时映渺说了句什么话。”
我听着无聊,打着哈欠道,“姑奶奶我都说了我看上的是这地头,不是墨潇,这样吧,你将你那竹马掳走,人归你,地头儿归我,怎样?”
于是,祭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淡定道,“因为这出戏,很俗套。要换我,我也这么说。”
祭歌自言自语,“你方才那神情,真是像极了,若非深知你不是,我还真以为……”
“师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我方才正琢磨着来云罗苍境必定得遇到凤渺渺那死对头,结果这厢她就千娇百媚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