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风雨中,漫天落英里,我空手捏印伽,与爹爹携手卫凤池,对抗同为上神的诛荒赤绫,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场战争,在史书上都是有所记载的,不过写得太过平淡了些,只草草记了个结局,说是妖族鬼族联军大战凤池,两败俱伤,打成平局,妖鬼二族退兵休养,凤池宣布阖族退居上古仙境无梦渊。
而史书上的这一笔唯一记得有些看头的,便是上神凤未离祭出神兵威慑群雄,蓝衣神秘神祗夺取神兵,与凤未离相约灵渠一战,此战激烈,凤未离大获全胜,将蓝衣神祗锁入莲花塔内,战后三日,凤未离亦消失于三界,整整四十九日未曾出现。
唔,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本上神凤未离,颇有些好笑这样的记载。
诚然,我是与那蓝衣服的怪人有个约定,她要与我打一架,若我赢了,她便帮我救澈羽,若我输了,她也帮我救澈羽,条件是我要拼尽全力认认真真和她打。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当日大战后的那个深夜,由于我卫凤池有功,阿娘特地邀我入宫去庆贺,我本就还怄着气,便婉拒了她,可我阿娘在做我阿娘的那些年里,便很有些得势,因此平日里通常是说一不二,一听我不去,当即下了命令,要我爹爹无论如何绑也得将我绑去,否则就要给我爹爹好看,我爹爹又向来是个惧内的,便当真拿了根绳子来绑我,我看他盛情难却,就随他走了这一趟。
因着我那死对头凤渺渺没有出席,这顿饭吃得还是很惬意,席间与阿娘闲嗑了几句,她依旧很端庄的模样,往我碗里扔了个鸡腿,“小七,多吃些,这些年你在外面怕是饿着了吧!”
我见她丝毫没提关于我身世的事情,我也便佯装着从不知道,大家和和气气的,几个哥哥轮番向我敬酒,说的大抵都是那些话,什么这次多亏了我之类的,我也一一应承着过了。
凤池的酒向来是独家秘方,后劲十足,我还在凤池当公主的那些年,就时常与二哥去酒窖搬几坛,喝得个烂醉如泥,再唱些“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酸诗,自以为是风流得不得了的文人雅士。
现在虽过去许久,可我这酒量丝毫不见长,几杯下来,已经头发晕腿发麻了,我暗道断不可再喝,这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形象可不能就此崩塌了,忙寻了个内急的借口遁了,因着我此番并不是真的内急,因此遁的地方也并不是茅厕,而是朝着凤池宫外奔去。
这一奔,就遇着了那个抢我宝贝的宝蓝色斗篷。
因她头盖着个大斗篷,实打实地男女不辨,我只得沉着嗓子问了句,“英雄抢我雪刃,却是为何?”
她回头,手轻轻一拂,眨眼间便带着本上神来到一个幽幽的地方,四周都是水镜,脚底泛着波光,我在千寒海底住了好些日子,此番便看出这是在水底。
说也奇怪,我以前素来是不通水性,打那次被凤渺渺淹了个半死后,倒不怕水了,我看着这位抓着我手腕的英雄,心下思量了几遭,她既能抢走雪刃,将我一个上神如此不动声色的掳走,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我正想先开口应承两句,赞赏一下她这身衣服料子不错,今晚星辰繁盛是个良辰美景之类的客套话,她却已经摘下斗笠,回头将我望着。
于是,粼粼波光中,我见着了这个女子,晶莹如光圈的蓝色长发,眉心一朵泛着幽光的花影,细长的眼,高挺的鼻,小巧的水唇,唔,好一个绝色!
她唇角一勾,霎时倾尽天下,柔和抬了抬手腕,道,“这地方僻静,你我便在此来为七千万年前那场决斗做个了结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却将雪刃丢给我,“接着!”然后出招,宝蓝色的光晕弥漫了整个寰宇,仿佛这是她创造出来的一个世界。
我虽是位列上神,但与她打了两个回合后就显得力不从心,只得退而居于守位,主防不攻,在我被她逼得躲到墙角时,她突然停了手,斜睨着我,“你是真心不想和我打是不是?你还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忙求饶,“英雄,壮士,姑奶奶,我都不认识你,怎么看不起你。更何况,我今年不满三万岁,七千万年前如何可能认识你?”
她顿了顿,向我走近,我又往墙角缩了缩,她突然抬起我下巴,食指按上我眉心,如冰一般的寒意瞬间充斥我体内,我欲哭无泪: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喜欢点我眉头,这是怎样变态的癖好啊。
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以往祭歌和扶摇点我眉心的时候,总是觉得两股不同的力量在体内挣扎,一进则一退,永不交汇,而今却不是,我可以察觉那两股力量在血脉汇集,然后,一银一蓝两道光自我眉心与她指尖交汇处迸发,周遭突然变成一片冰天雪地。
这景况,似曾相识,所幸这次我脑子转得飞快,想起来是在哪里相识,“汨,汨桑幻境!”
哎哟我滴苍天大地哟,这不正是尊神对决时所演化出来的汨桑幻境么?在我得出这个认知后,还没来得及歌颂一下自己处变不惊,在此生死关头还能保持脑筋如此清楚,就突然灵魂沉睡了,隐隐好似还做了个极其绚烂极其精彩的梦。
梦中,有一个银装女子,一个穿宝蓝裙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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