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还没缓过劲来,怎,怎么可能呢?
这四海八荒唯一的尊神,怎么可能如此平易近人,最主要的是,那活了不知道多少千万年的老妖怪,他怎么可以看上去这么稚嫩?
我掩面而泣,懊悔自己的无知,然而命运没有给我过多懊悔的时间,它让我直接为我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凤七!”
听到凤渺渺声音的那一刻,我下意识撒腿就跑,“嗵”的一声,我被推下了湖。
凤渺渺她知道,我从小水性就不好,差点被淹死这种事情,在凤池是经常发生的。
若是凡间的水自然对我构不成威胁,但神界的水,却着实有可能淹死我的。
我见着凤渺渺操着手站在岸边,漩鹤匍匐在她脚下,在哭着求她什么,可我知道,凤渺渺她不会放过我的。
以前蓄意要淹死我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放弃,每次都是其他人把我救起来,当然,救我最多的,还是二哥。
果然,凤渺渺一脚把漩鹤踹飞了,至于飞去了哪里,我已看不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只感觉到逐渐下沉,周遭全是冰凉湖水,眼前浮现那一张容颜,那么熟悉眷恋。
我不知道,在我临死的这一刻,我看到的,是我的二哥,还是澈羽,或者,是他……
似乎听到岸边一声,“渺渺,你没事吧!”
然后是凤渺渺的温柔笑语,“没事儿,只是刚才练剑被划破了手,流了点血而已!神剑应当是太敏感了!师父,我们走吧~”
“神剑是护主的,你有丝毫闪失,它都能感应!”
就在我觉得快要魂归云罗苍境的时候,一双手抱住了我,冰冷的湖水中,他紧紧拥住我,然后嘴唇触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什,仿佛有仙气萦绕,让我舒服了不少,于是我紧紧贴住那柔软,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唔!”一声闷哼,周遭大抵是冒了几个水泡子,然后那双手抱住我的腰,带着我“蹭”地一声浮上去。
我生命力顽强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被水沾湿的面容,晶莹的水滴沿着脸庞滑下,在下颔凝结成珠,滴下去,碎了。
我抱着他的手臂,诺诺唤了声,“二哥,你又来救我了啊!”
他一怔,微微笑了笑,“未离,我来救你了!”
然后,他抱着我阔步离开,前面好像有两个人挡着,穿白衣服的那个站在那个穿红衣服的面前,对我们说,“要在我云罗苍境伤渺渺,澈羽,你还没那个能耐。”
“二哥”冷着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他说,“凤渺渺,你最好一辈子待在云罗苍境,否则,我定将你打入畜生道!”
我窝在他怀中,终于晕了过去。
睡梦中,我觉得嗓子眼冒烟,浑身也热得厉害,软着嗓子喊了声,“难受!”
有一双凉拨凉拨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未离,吃药!”
我嘟着嘴躲过,“嗯……苦……”
好像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是略带愠色的声音,“药君,你这里难道没有不苦的药吗?”
一人答,“回禀太子殿下,有是有,不过是治疗小儿发烧的!”
“都拿来,料着她跟个小儿没多少区别!”
那双手把我扶起来,我躺在他怀中,枕着他的胸膛,感觉药汁滑进嘴里,“这个不苦了!未离乖,吃药!”
是不苦,可我虽然是病人,但好歹不是傻瓜,二哥刚才是在嫌弃我笨吧,他说我跟个小儿没区别,士可杀不可辱,女也一样。于是我硬气地吐了出来,还是用喷的,张牙舞爪道,“不喝!”
“药君,你不是说这药不苦吗?她怎么全吐了!”
“回禀殿下,这药确实是不苦,上次三皇子家的小天孙喝了都没吐!”
听到一声“咕噜”,药汁入喉的声音。
“是不苦啊,那她怎么不喝?”二哥有些疑惑吧。
“下臣想,是不是殿下方才说这姑娘跟个小儿没什么区别,她生气了!”
我在心里称是,觉得这伙计甚得我心,改天定要向二哥讨了他来。
二哥依旧不知悔改道,“可,可她是跟个小儿没区别啊……”
“嘘,殿下有所不知,上次照顾小天孙的奶娘告诉下臣,小孩子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的!”
二哥“哦”了一声,扶住我的肩,柔声道,“成熟美丽的未离,张嘴喝药了!”
成熟美丽这四个字,形容得我心花怒放,于是,我给他个面子,张嘴喝了。
待到躺下后,听到二哥轻笑一声,“看来,小孩子也不难哄嘛!”
我:“……”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铺满白色羽毛的软榻上,一缕青丝垂在我的枕边,我缘上看去,澈羽君静静靠在花柱上睡着了,嘴角隐隐还有血痕。
“醒了啊!”他闭着眼对我说。
我作奇异状掀开他的护额,用手描过那朵紫色花痕,他闷闷道,“不用找了,那是胎记,不是第三只眼睛!”
我不好意思地退下来,“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他这才睁开眼,看着我,“因为你在看我!”
“你又没有第三只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奇道。
他笑了笑,说,“心有灵犀咯!”
“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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