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至,潇潇只是想求一份安稳的工作,让父亲的病不至于恶化下去,起初也的确如此,但渐渐地才发现无论换什么工作换多少同事,办公室的斗争好像永远都无止境,连她这个新人都难免要卷进去。刚到公司没几天就面临站队问题,慢慢地,或许是同事们看准她出身一般,没有后台,变毫不客气役使她,而且老文员们看她年轻,好似都处处堤防着她,生怕她后来居上。
她不得不处处小心,做事不敢太冒尖,担心因此成为同事们的眼中钉,又不敢显得太笨拙,不想因此被老板开除。作为新人,还要想方设法讨好老人,一天下来,总有种拍谍战剧的错觉。
直到后来,她才从席旻棠那里得到些点拨。
那日席旻棠约她喝茶,见她无精打采便问她:“怎么,新工作不顺心?”
她有些诧异:“猜的吧?”
“能让你烦心的事会有几件,要是你爸病情加重,你此刻也不会有心情跟我品茗,所以答案哪里还用猜。”席旻棠故意避开了林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整以暇道:“说说吧,兴许我能帮帮你。”
潇潇把办公室的纷纷扰扰随口提了提,本以为席旻棠毁安慰几句,没想到他却说:“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愚蠢,眼看也在职场里打滚了好几年,怎么这么粗浅的道理都想不通,饼就只有一个,嘴却多了一张,人家不防着你才怪。”
“我不会跟他们争什么的。”潇潇为自己辩解。
席旻棠马上问道:“谁知道?除了你自己恐怕没人会这么想。你在之前的公司做的不少,可得到的却不多,如今也是,你这样的人说好听些是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就是不思进取。”
潇潇不服气:“可我没想那么多。”
“就因为你想得简单,所以籍籍无名。”席旻棠真想把潇潇的脑袋打开看看,经历了那么多,她好像越活越返璞归真,如此下去迟早要被同事们玩死。他看着很是着急:“升职的办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睡上去,一种是爬上去,兴许他们见你有睡上去的资本,所以提前给你个下马威,让你安分守己些。”
潇潇一时之间在哭与笑中摘不出一个适当的表情,原来在许多人看来,不争也是罪过。这让她不由想起了蔡一柔的话,没错,她大概这辈子都学不会主动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