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越发不解:“那怎么他一个人在车里坐了一夜?”
潇潇以为自己听错了,求证道:“您说什么?谁坐了一夜?”
“就是昨天来找你那个,你前脚刚回来,他后脚就到了,也不上去找你,在车里等了一夜,天亮才走的。”
房东太太后面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见,脑海里全是林朔一个人闷在车里的情景,雨水顺着车窗一汩汩落到地上,伸手可及只有蔓延无边的黑暗。他该是怎样的心情?
那天之后,林朔好像蒸发了,没有电话,也没有去过她住的地方,关键是以前从没刻意想过,因而现在细想之下才会觉出几分不自然。她不晓得,是不是那天的话说得太彻底,然后林朔借坡下驴,顺着她的意思,就此不见。
期间,她被黄经理在会上表扬过一次,帮白云川盯了一次场,未果,又因此被黄经理数落几句。还跟华湄逛过两次街,听她念念婚后的琐事,多数时候都是华湄在讲,她边听边用吸管戳着鲜柠檬片,不时赞同地点点头。
有一次华湄提及曾子宇婚前认识的那些情妹妹,直恨得牙痒痒,还握着粉拳扬言要找人一个个做了她们。见华湄愤慨至此,她捂着嘴很不厚道地笑了,白云川那样衷情的男人已是凤毛麟角,的确不多见。
“你不帮我想想办法也就算了,居然还笑话我。”华湄气得两腮泛红,甚是可爱,潇潇劝她喝口水压压火气,她死活非要潇潇给她指点指点。
“我们这些局外人看个热闹还行,出谋划策就真露怯了。”见华湄柳眉倒竖,她赶忙补充道:“婚前我就开导过你,像曾子宇那种条件的男人,想要身边一干二净,傻子都知道不可能,他能定下心跟你结婚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反正你把着大老婆的位子,已然凌驾于那些情妹妹上头。”华湄听着,神态平和了不少,潇潇关切道:“这么说,你心里舒服点没?”
“好像是有点。”华湄稍释愤怒,“算了,你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也不指望你。”
“我有什么好烦恼的,笑话。”
华湄不屑:“你就装吧,我都知道了。”
她警觉起来:“你知道什么?”
华湄三八地说:“从那晚你跟林朔身边的小妖精对掐我就看出来了,说破天你也没那么潇洒,我懂你。”
原来华湄说的是这辄事,她舒了口气,觉得好笑,人人各有处境,不到那份上,谁都没资格说感同身受。
“要是子宇敢对不起我,我一定比那些个小年轻还不让他好过。”华湄说着说着,又绕了回去。
潇潇好奇:“小年轻怎么了?”
华湄来了兴致,给潇潇普及起来:“前不久大学城出了件稀奇事儿,一男的冲进电大女生宿舍,劫持一女的,还逼她服下大量不明药物,最终警方介入才救出人质。原来这两人搞网恋,后来女的不想玩了,给了男的一笔分手费,哪里晓得那男的收了钱之后还来这么一出。只不过是男女朋友,又不是夫妻,分手就算了呗,大家好聚好散,非得惊天动地才锒铛收场,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你说稀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