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不由己

    “夏雨诗，如果你真的还爱允宁哥哥，还想保护你的家人，你就立刻离开。www.Pinwenba.com”

    邹一鸣冷冷的看了紫灵。

    嘴角上扬着一丝嘲讽的弧度。

    “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个祸水。”

    “任何人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会有数不清的灾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灵不悦的皱了皱眉。

    对于邹一鸣的转变，她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恼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耐心，真的已经耗尽。

    原来，这么大半天，邹一鸣都是在跟她演戏呢！

    她的演技，还真是高明啊！

    “我想干什么。并不重要。”

    邹一鸣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关键是，你要知道，如果你不离开，会有什么后果……”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紫灵不想再和邹一鸣继续纠缠下去。

    “你想知道？那我就行行好，告诉你好了。”

    邹一鸣笑笑地凑了过来，附在紫灵耳边，说了几句话。

    紫灵的脸色，一重一重的黑沉了下去。

    原来……

    “我是真的很想帮你。”

    “不然，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跟你演这半天的戏了。”

    邹一鸣似乎真的很为紫灵担心，忍不住连连摇头。

    “夏雨诗，你现在知道，这件事，根本由不得你了吧？”

    “我知道了。”

    紫灵怔忪了一会儿，凉凉的勾了勾唇。

    “我会离开的。”

    “我不仅希望你离开，还希望，你能浑身轻松的离开。”

    邹一鸣的目光，落在紫灵的腹部。

    “你的孩子……”

    “你不要想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紫灵难以置信的看了邹一鸣一眼。

    “你也是马上要做母亲的人了，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她的！”

    “反正，话我已经说到这儿了；要怎么做，是你的事。”

    邹一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对于我来说，你生不生这个孩子，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可你已经生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难道你还想第二个吗？”

    紫灵皱了皱眉，一时默默。

    是啊，如果不得不离开。

    那她生下这个孩子，也就不能给他完整的家庭，和健全的人生……

    可是，要她杀掉自己的孩子吗……

    不，她不可以！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邹一鸣看紫灵那么纠结，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念念，来，帮阿姨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邹一鸣刚下楼，就被顾小羊热情的喊住了。

    “明天我打算穿呢。”

    顾小羊手上一件暗红色的旗袍，看起来大气又雅致。

    “阿姨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邹一鸣笑笑的走过来，抚了抚旗袍的面料。

    “嗯，这件衣服真不错，阿姨穿上它，一定艳惊全场！”

    “嗨！”

    顾小羊忍不住笑了。

    “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艳惊全场？念念，你可真会说话！”

    “阿姨，我可不是奉承你。”

    邹一鸣笑微微的眯了眼。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你又哄阿姨开心！”

    顾小羊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浓了。

    紫灵换了衣服下楼，就看到顾小羊和邹一鸣正谈笑偃偃。

    她心里不由一痛。

    原来，她珍视的幸福，对她来说，不过如昙花一现。

    这一切的一切，终将属于另外一个人……

    “诗诗，你来帮妈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顾小羊看见紫灵，又笑着招呼她。

    “妈！”

    紫灵勉强的笑着，走了过来。

    “这件衣服很大气雅致，又不失华贵，真的很适合你。”

    “既然你们都说我，那我明天就穿它了！”

    顾小羊笑了笑，把衣服收起来。

    “好了，你们也都饿了吧？”

    “你们先坐会儿，聊聊天，我这就去做饭！”

    “妈，我帮你吧！”

    紫灵心里不住的发紧发痛。

    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和顾小羊一起做饭了。

    虽然，她充其量只是个打下手的。

    但她真的很喜欢，和顾小羊一起说说笑笑、为一家人准备饭菜的那种幸福。

    “那好吧！”

    顾小羊笑笑的点了点头。

    她这个儿媳啊，还真是勤快懂事！

    “阿姨，我今天就不留下吃饭了。”

    邹一鸣别有深意的看了紫灵一眼。

    “我还有事要忙，我得走了。”

    “你有事要忙啊？”

    顾小羊惋惜的皱了皱眉，继而笑了。

    反正邹一鸣也是家里的常客，她也就无需太多客套。

    “那你去吧，记得改天再到家里来玩！”

    “好的，阿姨。”

    邹一鸣笑着点点头。

    “我一定会常来的！”

    她深深的看了紫灵一眼，踩着优雅的小碎步，走了出去。

    “这丫头，要说起来，也是可惜了。”

    顾小羊看了邹一鸣的背影，忍不住摇头。

    “是啊。”

    紫灵苦涩的勾了勾唇。

    “她对允宁的那份心，真叫人不能不为之动容……”

    “诗诗，妈不是这个意思。”

    顾小羊害怕紫灵误会，连忙解释。

    “我只是觉得，像念念这么好的姑娘，如果不是这么执着，是可以找到更好的归宿的。”

    “我知道的，妈！”

    紫灵理解的笑了笑。

    “你这孩子，可真是懂事！”

    顾小羊忍不住笑了，看紫灵的眼神，越发的温柔。

    “允宁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我这个做妈的，也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妈——”

    顾小羊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去。

    “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次，她话音里，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这是她第一次，在顾小羊面前撒娇，只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她眼角的暗影里，一重又一重阴郁，浮了上来……

    按照当地的风俗，结婚前一天，紫灵要在娘家去住。

    吃过午饭，紫灵便携了天宝，跟夏思远一起回了夏家。

    ‘“诗诗，你没事吧？”

    路上，夏思远从后视镜里，连连看了紫灵好几眼。

    “我看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要不要我陪去医院？”

    “爷爷，我没事。”

    紫灵勉强的勾了勾唇角。

    “我只是有点累了，回去睡一觉就会好了。”

    “妈妈，是不是小妹妹淘气了？”

    天宝眨了眨墨玉般的眸。

    一本正经的弯下腰，凑近了紫灵的腹部。

    嘴里喃喃而语。

    “小妹妹，你要乖，不要调皮。”

    “我们都是妈妈的乖宝宝，你快快长大，哥哥带你去玩……”

    “好了，天宝。”

    紫灵本来满腔愁楚，但听了儿子的童言童语，也忍不住笑了。

    “妹妹还太小，她听不懂你说话的。”

    “妈妈，妹妹听的懂！”

    天宝一脸的严肃，似乎在十分严谨的论证着什么东西。

    “我们这么爱她，她一定会明白的！”

    “嗯！”

    紫灵不忍心伤害天宝的热情，只好点了点头。

    “天宝，你想不想和妹妹，还有妈妈一起，去周游世界？”

    “那爸爸呢？”

    天宝扬起脸，并不放过紫灵话语间的漏洞。

    “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爸爸……他很忙，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伴我们。”

    紫灵尽量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内心情绪的波动，轻易的流露出来。

    “天宝，妈妈带你和妹妹去玩，好不好？”

    “可我还是想要爸爸陪我们一起……”

    天宝不无失望的皱了皱眉。

    “我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那样才开心嘛！”

    “好，都依你的！”

    紫灵凉凉的笑了。

    “我一定会跟你爸爸说，让他多抽点时间出来，陪你和妹妹的！”

    “嗯，好！”

    天宝这才开心的笑了。

    似乎是怕紫灵反悔，天宝又笑着加了一句。

    “妈妈，一言为定哦！”

    紫灵的目光闪了闪。

    但还是点了头。

    “一言为定。”

    她的声音很轻，邈远而不真实。

    夏思远若有所思地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孩子，只怕是有心事啊……

    “诗诗，你睡了吗？”

    当晚，夏思远端着一杯热牛奶，轻轻敲响了紫灵的房门。

    “还没有。”

    紫灵收回凌乱的思绪，站起身来，去开了门。

    “紫灵，你怎么还没有睡？”

    “爷爷的宝贝孙女，明天就嫁人了，我哪里睡得着啊？”

    夏思远笑眯眯的看了紫灵。

    “你呢？你怎么也没有睡？”

    “我睡不着……”

    紫灵移开视线，不敢去对上夏思远练达世事的双眼。

    “爷爷，我……”

    她很想说点什么，可是，那些事，却绝对不能出口半个字。

    “你是不是觉得要出嫁了，很担心？”

    夏思远微微皱了皱眉。

    “雨儿，你该不会是婚前恐怖症吧……”

    可今天试婚纱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啊。

    他仔细的回想着每一个细节。

    “还是，那个邹一鸣小姐，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

    他记得就是见过邹一鸣之后，紫灵的脸色才变差的。

    “爷爷，你不要乱猜了。”

    紫灵勉强的笑了笑。

    “我只是想到明天我就要嫁人了，就不能陪在爷爷身边了，我舍不得离开爷爷……”

    她一边笑，一边仔细观察着夏思远的表情。

    “爷爷，我不嫁了，好不好？”

    “傻孩子，女孩子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呢？”

    夏思远并不十分相信紫灵的说法，不过，却不想勉强深究下去。

    他忍不住摇头浅笑。

    “明天你和允宁就要结婚了，现在，可容不得你后悔了。”

    “不然啊，允宁跟爷爷要人，你让爷爷怎么办呢？”

    “再说了，你又不是远嫁。哪天你想爷爷了，随时都可以回来的嘛！”

    “爷爷……”

    紫灵嘟着嘴，摇晃着夏思远的手臂。

    “那不一样的，结了婚，我就没有想回来就回来的自由了。”

    “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

    夏思远忍不住摇头。

    这丫头，到底是想多了呢？

    还是，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来说事？

    “你公公婆婆还有允宁，都对你那么好，难道你还担心，他们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不成？”

    “那也不一样了。”

    紫灵皱了皱眉，一脸愁苦。

    “结了婚、嫁了人，我再回来，就变成客人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自在？”

    唉，都说是嫁了人之后。

    在娘家就变成了客人，而在婆家，又是个外人。

    虽然她命好，摊上陆睿珏和顾小羊这么好的公公婆婆。

    可现在，这好命也不存在了。

    “傻丫头，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夏思远笑眯眯的拍了拍紫灵的手。

    “你呀，赶快把这杯牛奶喝了，好好的睡上一觉。”

    “明天一觉醒来，做个幸福美丽的新娘！”

    “知道吗？”

    “好吧，爷爷。”

    紫灵点点头，语气有些无奈。

    爷爷这里，她的确是不能再说什么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爷爷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为今之计，也只有像她的老习惯一样，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那雨儿，爷爷就先出去了，你早点睡。”

    夏思远笑眯眯的看了紫灵一眼，才站起身来。

    “你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睡觉！”

    他的话，关切而温暖。

    “我知道了，爷爷。”

    紫灵笑微微的点点头，把夏思远送了出来。

    “爷爷，晚安！”

    “晚安！”

    夏思远最后温和的看了紫灵一眼，转身离开。

    关上门，紫灵无力的抵着门板，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

    唉。

    她怎么会这么惨，一次又一次和幸福擦肩而过不说。

    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着她的宝贝儿子，偷偷落跑……

    摇摇头。

    她轻而又轻的踱步到天宝房门前。

    “天宝、天宝！”

    她敲门的声音很轻，生怕惊醒了家里的人。

    “妈妈……”

    好一会儿，天宝才出来开门。

    他明显已经睡下了，身上套着小睡衣，眼睛眯的只剩一条缝。

    “都这么晚了，妈妈怎么还没有睡？”

    天宝一边说话，一边不住的打哈欠。

    “妈妈还有点事……”

    紫灵欲言又止，把儿子拉进了房里。

    关上门，她蹲身下去。

    双手扶上儿子的双肩，她说话的语气，神秘而不安。

    “天宝，如果妈妈说，等一下就带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不愿意？”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天宝，生怕错过儿子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啊，什么……”

    天宝从迷迷糊糊中一个激灵，瞬间瞪圆了眼睛。

    “妈妈，你该不会是想要逃婚吧？”

    皱了皱眉，他要陪妈妈逃婚吗？

    可他真的很希望爸爸妈妈能够结婚耶……

    再说，如果他一声不响的跟着妈妈跑掉，那样会很对不起老爸哎……

    唉，他真的好为难……

    “也可以这么说吧。”

    紫灵皱了皱眉，含糊的点点头。

    “天宝，你要陪妈妈一起离开吗？”

    “还是，你希望留在这里……”

    她虽然很希望天宝能够跟她一起走，但她也是真的不想勉强儿子。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走？”

    天宝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紫灵这突然的决定。

    他小小的心灵里，一直憧憬着爸爸妈妈的完美婚礼。

    他还曾一次又一次幻想过，妹妹出生以后，他们一家四口甜蜜幸福的画面。

    可现在，难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吗？

    “你为什么不想嫁给爸爸了？”

    “天宝，你还太小，大人的事，你不懂……”

    紫灵看着天宝受伤的小脸，心中不忍。

    可有些事，她也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

    “这次，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这么做……”

    “天宝，你相信妈妈。”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妈妈更想嫁给你爸爸，给你和妹妹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现在，妈妈不得不放弃……”

    “妈妈，我不懂。”

    天宝认真的听完，仍旧一脸的茫然。

    “既然你那么爱爸爸，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

    “你只要坚持过了明天，你和爸爸，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是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

    童话故事里都有讲，公主和王子结了婚，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他的爸爸妈妈，也一定可以的！

    对此，他深信不疑！

    “天宝，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紫灵不知道要怎么跟儿子说，才能够让他了解，她的情非得已。

    “妈妈这次，是真的不可以……”

    “是不是爸爸做错了事，让妈妈伤心了？”

    天宝小大人的皱了皱眉，黑葡萄一瞬不瞬的观察着紫灵的表情。

    “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你道歉。”

    他一边说，一边去拿电话。

    “天宝，不要！”

    紫灵慌忙拉住了他。

    “这次的事，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够解决的。”

    天宝若有所思的顿住了脚步。

    “那爸爸是犯了很大的错吗？”

    唉，老爸，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眼看就要娶回家的老婆，都能给气跑了！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摇摇头，他倍感无奈。

    老爸，这次，可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真的帮不了你！

    “雨儿，你起来了吗？”

    第二天，夏思远洋溢着笑意，过来敲门。

    他已经换了熨烫得笔挺的西服，打了领带，整个人收拾得容光焕发。

    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只是，他已经在家里来来回回晃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看到紫灵母子出现。

    他不由有点着急——

    这哪有结婚当天，新娘子却赖起床来的道理？

    “雨儿，爷爷进来了？”

    他喊了半天，没有听到紫灵的任何答应。

    不禁莞尔。

    这丫头，还真睡起懒觉来了吗？

    他打开门，向床边走去。

    “雨儿，你可不能赖床了。今天，你可是最大的主角！”

    仍然没有任何声响。

    他心内一沉，走过去掀开被子头，才发现里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甚至，一点温度也无。

    很显然，紫灵很早就不在了。

    “雨儿！”

    他皱了皱眉，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昨天紫灵所说的那些话，他更加觉得担心。

    难道，这丫头……

    他急切的转过头，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床头柜上的一个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爷爷亲启。”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来拆开——

    “爷爷：

    对不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天宝，已经离开了。

    孙女不孝，给您添麻烦、让您伤心了！

    雨诗

    X年x月x日”

    信很短，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夏思远拧了眉，薄薄的信纸，从他手上，滑落到了地上。

    他无力的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雨儿，雨儿，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连一个字都不肯跟爷爷解释吗？

    如果，如果你告诉爷爷，你是真的不想嫁人、不想结婚。

    爷爷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面子，或者别的东西，而强迫你一定要嫁呢？

    只要你说，爷爷一定会答应你的。

    可是你，却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爷爷……

    “爷爷！”

    陆允宁接到消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诗诗，诗诗她……？”

    他真的不敢相信！

    就在他以为，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紫灵居然带了儿子离开了！

    “你自己看吧。”

    夏思远拧着眉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雨儿是怎么了，昨天试婚纱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可后来……”

    他不是个不严谨的人，不会胡乱把事情归结到别人身上。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允宁不是个迟钝的人。

    而且，这件事，他本来就觉得处处透着蹊跷。

    昨天早上，他离开家去公司，紫灵还给过他温暖的拥抱和亲吻呢！

    这中间，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他断然不会相信，紫灵会突然离开！

    “爷爷，你快告诉我！”

    他是真的很着急，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突然改变了紫灵。

    “这很重要！”

    “那好吧。”

    夏思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昨天，有个叫邹一鸣的小姐，去见过雨儿。”

    “打那之后，我就觉得，雨儿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允宁，你去哪儿？”

    夏思远的话还没有说话，陆允宁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我去找她！”

    陆允宁脸色凝重，乌沉得仿佛能拧下水来。

    又是念念！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点儿？！

    “允宁哥哥，你来啦？”

    邹一鸣听说陆允宁来了，笑微微的迎了出来。

    “你今天可是新郎官嗳，这时候怎么这么有空，过来看我？”

    “先不说这个。”

    陆允宁黑沉着脸，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年轻的脸上，洋溢着灿烂夺目的笑容！

    不过，陆允宁却很想知道，她这张笑脸背后，到底还藏着些什么！

    “我问你，昨天你到家里去，都跟诗诗说了些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

    邹一鸣笑的一脸无辜。

    “我说，允宁哥哥，你今天有点奇怪哦。”

    “这大喜的日子，你不去接新娘子，跑来我家干什么？”

    她眸子里流转着明媚的光。

    全然没有了前一阵子，因为陆允宁即将结婚的伤心和痛苦。

    “你该不会是突然发现，你爱的人，其实是我吧？”

    “念念，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

    陆允宁不悦的皱了皱眉。

    “你快告诉我，你究竟跟诗诗说了些什么？”

    “那重要吗？”

    邹一鸣了然的笑笑，垂下了眼眸。

    “我的确是去你家见过她，还跟她说了很多话。”

    她笑微微的叹了口气。

    “不过，我也记不清，我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了。”

    “你最好是好好想一下，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陆允宁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突然之间，他就厌倦了邹一鸣这张看似单纯无辜的脸。

    他深深的感到自责和后悔！

    如果，如果他没有一再的碍于两家之间的关系，把邹一鸣当作是妹妹，而对她过多的照顾。

    那也许，邹一鸣压根就不会爱上他。

    他们之间，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麻烦。

    可就是他一念之差，给他、给紫灵，造成了诸多困扰。

    但现在，即便他再后悔、再自责，又有什么用呢？

    “我记不得了！”

    邹一鸣明明知道陆允宁已经恼了，却并不打算说。

    “允宁哥哥，你真的该走了！”

    “要不然，你的新娘子可该等不及了！”

    “诗诗她已经带着天宝，连夜离开了。”

    陆允宁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所以，你最好是实话实说，你到底对她说过些什么！”

    他以手握拳，压抑着心里的恼怒。

    “我告诉她……”

    邹一鸣咬了咬唇，收敛了笑容。

    “我怀孕了。”

    “你！”

    陆允宁不用想也知道，紫灵一定是误会孩子是他的了！

    可天知道，他和邹一鸣之间，有多么清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她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邹一鸣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可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允宁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他就算是浑身都长满了嘴，只怕也说不清楚了！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允宁哥哥你对我，真的很温柔……”

    邹一鸣羞怯的咬了咬唇，飞快的看了陆允宁一眼，垂下头去。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怀孕了……”

    “你胡说什么？！”

    陆允宁简直要发狂了！

    这丫头，是神经错乱了不成？

    那天晚上，他明明只是不停的给她做冰敷而已。

    他根本就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没有胡说。”

    邹一鸣的俏脸，粉红之上，又添桃红。

    “那可是人家的初/夜，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呢……”

    “允宁哥哥，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这件事，我也不会说出去，让你难做的。”

    “你等等——”

    陆允宁受不了的皱了皱眉，制止了邹一鸣继续说下去。

    “我问你，那天我不是给你冰敷完，就让人送你回家了吗？”

    “嗯，是啊。”

    邹一鸣很快点点头。

    “可是我又回去找你了啊！”

    “你什么时候回去找我的？”

    陆允宁万万没想到，邹一鸣居然会去而复返。

    这也正是他头痛的地方。

    难道，这丫头回去之后，遇到了坏人……

    “就走到半路上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话，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邹一鸣的表情，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我就让司机师傅掉头回去了啊！”

    “然后呢？”

    陆允宁把一双眉，皱成了“川”字。

    “我回去找你，没找到。就在包厢里睡着了，后来，后来你就……”

    邹一鸣羞红了脸，没有再说下去。

    陆允宁点点头，一脸的莫名。

    一切的一切，到了此刻，他已经全部都明白了。

    一定是他走了以后，邹一鸣又被其它人撞上了……

    他暗暗的握紧了拳。

    很好！

    如果被他知道，欺负邹一鸣的那个人是谁，他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允宁哥哥，那天，该不会不是你吧？”

    邹一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脸的惊恐，泫然欲泣的表情，让人无法不心疼。

    “那我，那我岂不是……”

    “呜呜，我不活了！”

    “念念，你不要胡思乱想。”

    陆允宁心里烦乱不已，可事已至此，他再烦乱苦恼也已经于事无补。

    紫灵已经因为误会，伤心之下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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