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他若是仔细看看便会发现,宇文珺的惊喜其实稍稍有些过火了。
不多时,御膳房便送了满桌好菜过来。虽然每道菜都有试毒的银勺银筷,跟在东陵洛曦身后的大内密探还是上前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壶中的美酒也先行试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退在了一旁。
直到此时,东陵晨阳才端起酒杯说道:“儿臣敬父皇一杯,父皇请。”
东陵洛曦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喝得很放心,因为除了大内密探,他另有法宝在身。
宇文珺既然身怀有孕,自然不能饮酒,便倒了杯白开水相陪,始终甜甜蜜蜜地笑着,并殷勤地替二人倒酒。东陵洛曦显然心情不错,不多时便喝了十几杯,已经微有醉意。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袭来,肠子仿佛打结了一般拧在一起,好不难受,令他本能地抱着腹部一声大叫:“啊!朕的肚子好痛!”
“父皇?!”东陵晨阳吃了一惊,“父皇您怎么了……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也痛……”
变故一起,大内密探登时变了脸色,齐齐抢过来相护:“皇上!”
惊呼之余,几人更是惊疑不定:方才明明已经试过,确定酒菜之中都没有毒,皇上为何突然腹痛?
东陵洛曦咬了咬牙,眼中已经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酒菜不干净?”
“儿臣不知道……”东陵晨阳似乎十分痛苦,连喘息都变得急促万分,“酒菜是御膳房准备的,儿臣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陵洛曦目中冷芒一闪,突然大叫一声:“啊!痛!”
伴随着尖叫,他裸露的肌肤上已经浮现出一块块不规则的青斑,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看到这一幕,几名大内密探越发变了脸色,却都束手无策:“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东陵洛曦还未开口,刚刚还抱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东陵晨阳突然恢复了平静,甚至笑吟吟地吐出几个字:“不必了,宣太医没用。”
这意外的变故令众人齐齐一呆,东陵洛曦已经不敢置信地开口:“阳儿,是你?!”
东陵晨阳依然微笑:“是儿臣什么?父皇,儿臣不懂你的意思。”
东陵洛曦愕然片刻,眼中渐渐浮现出无法克制的沉痛,缓缓地摇头说道:“原来真的是你。为什么?!上次是风儿,这次是你,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巴不得朕早日归天!?朕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们?!”
天哪!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
仿佛就在昨天,东陵临风为了保住太子之位给他下毒,令他万分痛心。本以为那样的悲剧再也不会重演,谁知这才隔了几天,相同的一幕居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难道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当年他做下了那样的事,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可是……难道就不能换换方式吗?为什么连使用的手段都一模一样?还真不愧是亲兄弟!
面对他的厉声指责,东陵晨阳居然神情不变,依然笑得开开心心:“你是没有什么对不住儿臣,所以儿臣不像大皇兄,根本没打算要父皇的命呢!”
东陵洛曦低头看一眼手上的青斑,咬牙反问:“那你要什么?皇位?”
“呀!父皇好聪明!”东陵晨阳故作可爱地拍了拍手,以示嘉奖,“既然父皇已经猜到了,儿臣也不再废话:请父皇立刻下旨,就说您年老多病,已无法上朝,因此传位于儿臣,儿臣保证为父皇选一个好地方颐养天年,如何?”
好地方?阴曹地府吧?
东陵洛曦无声冷笑,不答反问:“你在酒菜中下毒?你是如何躲过这银勺银筷和试毒的大内密探的?”
“这是个秘密,不过既然父皇想知道,儿臣就告诉您。”东陵晨阳得意地微笑着,亲亲热热地拉住了宇文珺的手,“当然说起来这还是阿珺的功劳。她知道直接下毒必定容易败露,便告诉了儿臣一个鸣凤国皇室秘传的古方:有一种名叫‘馥兰’的熏香,夜间使用可令人凝神安睡,但若在使用的同时饮酒,则会生成剧毒,半个时辰内若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怪不得酒菜之中验不出毒性。为了达到目的,东陵晨阳也算煞费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