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私制的龙袍已经出现,私制龙袍之人岂不是很容易查出?可是帝王为何半分喜色都没有,反而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隐瞒此事?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闵心柔暗中冷笑,上前几步跪了下去:“皇上不必动怒,臣妾清清白白,岂能枉担了这罪名?求皇上让关启海把话说清楚,也好还臣妾公道!”
东陵洛曦急了,刷的一挥衣袖:“柔儿,不必听他胡说!他分明是瞧错了……”
“但臣妾也不能如此不明不白地被人冤枉!”闵心柔说得异常坚决,“先是云儿被人污蔑,如今臣妾又被牵扯进来,咱们母子平生从未做过亏心事,决不能遭此不公正的待遇!关启海,你且说清楚,究竟在何处做了记号,你是否确定果真没有看错?!”
到了如此份上,东陵洛曦若继续阻拦,很容易遭人怀疑,他只得冷哼一声说道:“关启海,你可要小心说话,若是说错一字半字,小心你的脑袋!”
关启海已经不敢再随便开口,因为他越咂摸越觉得东陵洛曦言辞之间似乎另有深意!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他果然发现东陵洛曦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尽管动作极其轻微,却摆明了是让他闭嘴!
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又专门负责缝制龙袍如此重大之事,关启海在揣摩圣意这方面也算颇有心得,立刻便要想办法将方才的话兜回来,譬如先要求仔细看看,然后再推说老眼昏花看错了。对,就这么办!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感到脑中一阵晕眩,意识瞬间变得模糊,仿佛脑子已经不能由自己主宰,口中已经不由自主地说道:“是,臣绝不敢胡言乱语!皇上,那日蒙面人要臣做的正是领口处的花纹,因为那花纹极尽复杂,整个织造局如今也只有臣一人会做而已!所以臣便趁机将记号留在了领口……”
这些话说得极其顺畅,然而不知为何,关启海的额头却渐渐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因为他脑中正有两种意识在不停地交战!一种意识是要他将实情一一讲出,另一种意识则不停地提醒他:“不能再说了!快住嘴,不能再说了!”
眼见自己的暗示关启海完全没有领会,东陵洛曦恼恨之余,也在紧急思谋着对策,柔妃却只是冷哼一声:“接着说!”
“是!是!”关启海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也有着明显的挣扎,似乎想要紧紧闭住嘴,却偏偏无能为力,“皇上……皇上请看,领口处有一团花纹,应该用白色线,臣故意用了黄色,但因用量极少,除了臣之外,换了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的,便是这里!”
说着,他右手食指伸出,点在了那处花纹上,果然可以看出几点隐约的黄色,但在周围繁复明丽、不下十几种颜色的映衬下,的确不容易发觉!换句话说,若非这记号是他亲手所留,他根本说不出来!
闵心柔定睛一看,接着失声惊呼:“果然是真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关启海眼中的挣扎更加浓烈,已浮现出明显的痛苦,口中却偏偏哈哈一声冷笑:“这个问题应该由柔妃娘娘来回答吧?此龙袍本是那些谋逆不轨之人秘密炮制的,怎会出现在柔妃娘娘的寝宫?之前臣更无意中听到那蒙面人说王爷就要大婚云云,不知娘娘又会作何解释?”
闵心柔还未来得及回答,东陵洛曦已砰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大胆!关启海,你不要命了?!说什么黄色白色,朕看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污蔑柔儿!再不住嘴,朕必定严惩不贷!”
如此提醒,你总该明白了吧?快住嘴!住嘴!!
“臣不敢!臣不敢!”关启海也很想住嘴,然而脑中轰轰作响,他根本主宰不了,依然无法控制地继续说着,“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详查!所有龙袍领口处的那种花纹都是出自臣的手,除了这一件是黄线,其余都是白线!若有一字虚言,臣任凭处置!”
“你……”
东陵洛曦几乎气疯,除了急促的喘息,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然而他越不开口,关启海便越是来劲,居然紧跟着说道:“这龙袍是那些蒙面人谋逆的证据,为何出现在柔妃娘娘寝宫?还请柔妃娘娘说个清楚明白!”
“关启海!你给朕闭嘴!”东陵洛曦彻底急了眼,突然起身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将他整个人踹了出去!
关启海一声惨叫,仰天跌倒之后翻了个白眼,接着昏死了过去。可怜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