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替三人斟了茶酒。又喝了几杯,端木文瑶便觉得有些疲乏,一开始还尽力支撑,片刻后着实有些昏昏欲睡,只得起身说道:“臣妾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免得在皇上面前失态。”
东陵洛曦含笑点头:“好,皇后只管去,朕陪幽凝再喝几杯。”
端木文瑶退下,东陵洛曦又殷勤地劝端木幽凝喝了几杯茶下去。看看天色已晚,她刚要起身告辞,突然感到一股汹涌的热流自小腹周围席卷而起,瞬间传遍了全身:糟了!被算计了!
茶水中分明被人下了药,而这种药又不是毒,根本难以察觉!体内越来越热,越来越胀,似乎要将她的身体撑破,好不难受!
咬紧牙关,她硬是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的样子起身说道:“皇上,天色已晚,臣女也该告退了!”
“不急不急!”东陵洛曦立刻拦住了她,脸上虽然在笑,眼中却有几丝疑惑,“时辰还早,你只管坐着,多吃些东西再走。”
不是说这药神奇无比,立刻就会起效吗?为何她毫无异常?
端木幽凝暗中一咬牙,果然听话地重新落座:“是,谨遵皇上吩咐。”
“这就对了。”东陵洛曦满意地笑笑,小心掩藏着眼中的焦躁,“朕与你两年未见,十分想念,自然要好好叙叙。来人,倒茶。”
侍女上前倒茶,端木幽凝不动声色,与方才一样伸手相扶。但就在这一瞬间,没有人看到一点白色的粉末如流星一般射入了东陵洛曦的酒杯之中,瞬间消失无踪,烛光下根本无迹可寻!
无声冷笑,端木幽凝端起茶碗:“臣女敬皇上一杯,谢皇上盛情款待!”
“好!好好!”东陵洛曦竟似有些迫不及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并盯着端木幽凝将那碗茶水喝下去,这才满意地放下了杯子,焦急地等待着。
然而左等右等,他不但未能等到端木幽凝失控的那一刻,反而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跟着翻江倒海一般呼噜噜直响,忍不住起身就走:“幽凝,你稍候片刻,朕去去就来!”
来不及听到应答,他便一阵风似的往茅厕直奔而去。端木幽凝冷笑,强忍着体内的热流:东陵洛曦撑不了多久,今晚非泻个半死不可!莫说是颠倒鸾凤,如果他还能站稳,就算闵飞扬浪得虚名!
果然,不久之后便有内侍急匆匆地前来传话,说皇上龙体不适,让端木幽凝回府歇息。松了口气,她立刻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府中。
房中的姜明月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东陵孤云临走之前再三嘱咐,让她好好保护端木幽凝,若有任何差错,为她是问。可方才端木幽凝却不许她跟着入宫,她只得留下等待。
可是如今已经夜色深沉,却仍不见端木幽凝回来,她如何不急?
幸好就在此时,端木幽凝推门而入。姜明月大喜,跟着却大吃一惊:“姑娘!你怎么了?!”
“别吵!”端木幽凝辛苦地喘息着,“可恶的东陵洛曦,居然给我下药!快去将浴桶内装满水,放入冰块,快!”
姜明月转身就跑,不多时准备好一切,将她扶进了浴桶中。冰凉的清水立刻缓解了浑身的燥热和肿胀,端木幽凝终于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清白不保了!东陵洛曦,此刻你正泻得舒服吧?那是你应得的报应!
许久之后,药性才基本消散。换了干净水一番沐浴,端木幽凝才换好衣服回到房间,斜倚在床头歇息。
姜明月守在一旁,越想越气:“姑娘,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东陵洛曦为何给你下药?”
端木幽凝冷笑:“还不是为了清吟上人的预言?”
姜明月一愣,好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他是想将你收入后宫,如此一来,你便照样可以帮他守住江山!”
端木幽凝点头:“亏他想得出如此‘高明’的主意,认为我既然不能嫁给东陵晨阳,倒不如干脆成了他的人,如此便不必立湛王为太子了。”
“只可惜,他是年年打雁,今年叫雁啄了眼。”姜明月不屑地撇撇嘴,“居然给绝杀门主的关门弟子下药,简直自取其辱!”
第二天,端木幽凝才听说昨晚负责做菜、上菜、端茶倒酒的所有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责罚,理由是办事不力,心下不由有些歉然: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了你们。可你们就算要恨,也应该把这笔账记在东陵洛曦头上,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