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声喟叹:“幽凝,你有多恨我?”
端木幽凝起身,面无表情:“我不知道。”
“恨到无法形容?”东凌孤云苦笑了一声,“如此说来,你是不可能原谅我了?”
端木幽凝看他一眼,没有做声。东凌孤云起身,自怀中掏出了那个锦囊:“这个锦囊你应该还认识吧?我现在重新把它交给你,等我走后,你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看一看。如果看过之后依然没有原谅我的意思,我立刻就走,绝不再多做纠缠。”
将锦囊放在床上,他转身就走:“如果决定原谅我,明晚此时在窗台上放一盆白色的菊花。反之,什么都不用!”
房中重新恢复了宁静,端木幽凝沉默良久,才去点燃了烛火,将锦囊拿在手中犹豫不决:听东凌孤云之意,似乎是说他另有苦衷,莫非当日他那样做,果真有值得原谅之处?
许久之后,她终于咬了咬牙,迅速将锦囊解开,才发现里面不过是一块白绢,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随着目光一行行移动,她脸上的神情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万万想不到原来东凌孤云身上还背负着如此惊世骇俗的秘密!
若是如此,他想做皇帝便天经地义,希望利用自己的异能达到目的更是情有可原。
将最后一个字看完,她将白绢慢慢叠起,重新放回到了锦囊中。尽管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中的冷锐却早已消失,只余一片淡淡的柔情。
第二日,姜明月前来伺候之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却又敏锐地觉察到端木幽凝似乎有了一些变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只是摇头,令姜明月好奇不已。
夜幕降临。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怒放的菊花,却是紫色的。
片刻后,东凌孤云穿窗而入,眉宇之间却有一丝无奈:“要么放白菊,要么什么也不放,幽凝,你这是何意?”
端木幽凝坐在桌旁,淡淡地笑了笑:“紫色好看。”
东凌孤云抿唇,眸中浮现出隐隐的惊喜:“你在笑?不生我的气了?”
端木幽凝示意他落座,却看着他不说话,似乎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东凌孤云却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眸中的希望瞬间一黯:“你……”
“你怎么敢将那么大的秘密告诉我?”端木幽凝轻轻打断他,声音中的冷意已不自觉地消散,“你不怕我挟私报复,向你父皇告状?”
“怕。”东凌孤云老实地点头,“可我更怕你继续恨我。原本我是担心此事牵连太广,若是冒昧告诉你容易惹出祸端,便想拼着承受你的恨也要暂时保守秘密。可是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承受不起。”
端木幽凝静静地看着他:“所以你想用你的苦衷换取我的谅解?”
“是。”东凌孤云又点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我那样做的确另有苦衷,但是否谅解在你。毕竟不管原因如何,结果是不可改变的,我的确伤害了你。”
端木幽凝静默片刻,突然挑唇一笑:“当日明月曾经问过我,能否试着原谅你。我说除非你另有苦衷,否则绝不可能。”
说到这里,她暂时停了下来。东凌孤云却已敏锐地抓住了重点,登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幽凝?!你是说你肯原谅我?!”
看着他因为喜悦而突然生动起来的容颜,端木幽凝终于温柔地笑了起来:“逼你将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我若再不谅解,会天打雷劈。”
“不!不!不会!”激动之下,东凌孤云猛的将她搂在了怀中,手臂越收越紧,“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你,就算天打雷劈,也应该是我……”
“不许胡说!”端木幽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想做皇帝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老天有眼,他都看着呢!”
“嗯!”东凌孤云轻声答应,“幽凝,别动好不好?让我抱抱你,就这样抱着你……这两年来,我做梦都盼着这一刻!”
一时间,二人都顾不上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相拥在一起,尽情享受着重逢的喜悦。
对东凌孤云而言,越发觉得这一切恍如梦中,是以许久之后他首先开口,声音中有一丝忐忑:“幽凝,你真的原谅我了吗?不怪我利用你了吗?”
端木幽凝笑笑:“看了锦囊里的东西,我才明白你从来不曾真心想要利用我。当初火场相救,固然是因为知道我身怀异能,但我若是个普通人,难道你就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烧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