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金银珠宝中,有一只白色的玉钗!臣妾看到它,便知道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索铭泽冷冷地看向索天洌:“那支玉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姜明月手一挥,解开了索天洌的哑穴,却依然令他动弹不得。索天洌的脸色早已变得比蒲平竹还要难看,哆嗦嗦嗦地说道:“父……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什么也不知道……”
索铭泽淡然冷笑:“洌儿,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可笑吗?自古以來便是成者王侯败者寇,愿赌服输!怎么你有胆子阴谋篡位,却沒胆子承担后果?”
索天洌一愣,脸上的神情居然渐渐发生了变化,许久之后终于慢慢点了点头,长叹一声说道:“不错,成者王侯败者寇,儿臣的确无话可说!只不过儿臣千算万算,却沒有算到宁游的出现,将一切都毁了!宁神医,原來你不止医术高明,用毒的本事也如此天下无双,佩服!”
端木幽凝淡然一笑:“二皇子过奖了,草民只是侥幸而已。”
“侥幸?”索天洌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不甘,“失心丹和绝命散都是稀世奇毒,在你面前却无所遁形,这也算侥幸?依我看,你若想给什么人下毒,只怕才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明白他的阴险用心,索天漓抢先冷笑开口:“二弟,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挑拨离间,真是用心良苦啊!宁公子不止救了我的命,更揭穿了你的阴谋,她对天龙国恩重如山,父皇和我只有感激不尽,岂会另作他想?我劝你还是不要徒劳,只管从实交代!”
索天洌咬了咬牙,越发恼怒地哼了一声:“我只是实话实说,何來挑拨离间?何况皇位本就应该有能者居之,为何一定要长子不可?”
索铭泽冷笑:“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何况论才干,论心性,你哪一点比得上漓儿?不过如今说这些已经无用,那支玉钗究竟为何到了你的手上?”
索天洌闭了闭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那才真的是侥幸。有一次儿臣出城办事,在城外一间茶馆看到一个当地富豪拿着一支玉钗炫耀。儿臣一看便知是宫中之物,便等他离开时尾随至僻静之处,逼问玉钗來源。那富豪说是从当铺中弄來的,儿臣便到那家当铺查问,老板便说是从一个老婆婆手中得來。”
索铭泽恍然:“那老婆婆莫非就是张妈或者刘嫂?她们是不是侥幸逃得一命?”
“父皇英明。”索天洌苦笑,“儿臣费尽周折找到那老婆婆,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她才说出当年之事。原來她就是张妈,只因当日在马车上时她吃的东西较少,被火一烧居然很快醒了过來。不过她虽然侥幸未死,却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挣扎着从火海中逃出來,她已经知道是母后想要杀人灭口。”
说至此处,众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蒲平竹脸上。蒲平竹不由一哆嗦,哪里还敢抬头?
索铭泽很快移开目光,冷声开口:“说下去。”
索天洌又叹了口气,长话短说。
原來蒲平竹派人灭口之时,已将那装满金银珠宝的包袱一起带走。幸亏当时张妈见包袱里有几件首饰极其精美,便单独取出來藏在了怀中,又在身上藏了一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生怕蒲平竹知道她还活在世上会再度加害,她立刻忍着浑身烧伤逃走了,只想着离得越远越好。
不知逃了多久,身上的伤实在不得不治了,张妈才暂时停下來休养了几日,并请医医治。几天后,伤口得到控制,她才继续踏上了逃亡之路,一边暗中咒骂蒲平竹不得好死。
这一逃就是二十年有余。并不知道她还在人世,蒲平竹自然不会派人搜捕,张妈便在某处乡下寻了一座废弃的旧屋,略作收拾之后住了下來,艰难度日。
本以为她这一生就这样度过,谁知就在不久前,张妈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找大夫一看才知道居然已经身患绝症,时日无多!惊愕之余,她夜不能寐,痛苦多日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将蒲平竹的丑行告诉皇上,还秋贵妃一个公道,她也好安心离去。
于是,张妈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开始向京城进发。这一路上,她多数时候靠乞讨维持,实在难以为继了便变卖或典当那几件首饰,终于來到了京城外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