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吧?”
说着,她的目光早已落在了一旁靠窗的桌子上,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只雪白的茶碗。
东陵临风也算是考虑得够周到了。生怕东陵飘雪清醒之后觉察到茶水中有玄机,临走的时候便将那只掺了药物的茶碗带走销毁了,如今桌子上的茶碗是他方才用过的那一只。
茶碗旁边还有一些水渍,很明显刚刚喝过不久,否则侍女绝不可能让一只用过的茶碗在桌子上待上一天两天的。东陵飘雪也知此理,自是无法否认:“不错,回到落雪斋,我感到十分口渴,便让侍女送了茶水上来。但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端木幽凝向前走了几步,“皇上,臣女斗胆,请皇上移步,瞧一瞧桌子上有什么。”
东陵洛曦点头,起身走到了桌旁,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距离茶杯不远的地方有一点白色的粉末!只不过那白点极其微小,若非桌面是暗红色,若非靠近了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不由皱了皱眉:“这是……”
“媚骨。”端木幽凝终于发出了一声冷笑,“公主根本不是在宴席上中的药物,她是在回到落雪斋之后,才被人在茶水中下了药的!”
看到那点细微的粉末,东陵临风唇角的肌肉不由抽搐了几下!很明显,是他给东陵落雪下药之时不慎洒在桌面上的。可那个时候光线昏暗,时间仓促,他根本不曾留意,怎么就被端木幽凝发现了?她有一双神眼吗?!
这一次他还真猜对了,端木幽凝的确有一双神眼,能让一切龌龊无所遁形!
众人的震惊再度升级,简直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东陵洛曦吃惊之余,依然十分谨慎:“可以肯定吗?这果真是媚骨?”
“可以。”端木幽凝毫不犹豫地点头,“臣女曾说过,在崖底遇到一位高人,不但精通医术,而且精于用毒,臣女跟他学了半年,也识得不少药物。皇上若是不信,臣女可立刻证明。”
东陵洛曦大为好奇:“如何证明?”
“很简单。”端木幽凝伸出一根手指,“这粉末如今是没有任何味道的,但只要与鲜血混合,便会发出臣女方才所说的甜香。倘若没有,便说明臣女判断有误。”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白色粉末上。片刻之后,一股极为浓烈的甜香果然散发开来,闻之令人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果然!”东陵洛曦一阵不适,立刻远离了些,“果然是媚骨!快!快收拾干净!”
端木幽凝点头,立刻取过一旁的抹布将桌面擦拭干净,而那股甜香却久久不曾全部散去。扔下抹布,她淡然一笑说道:“皇上明白了吧?倘若果真是有人在宴席上给公主下了药,媚骨怎么会在此处出现?难道他生怕一次下的量不够多,因此又跑来加量吗?”
重新坐回到位子上,东陵洛曦已经相信此事的确与东陵孤云无关。不过细细一想,他立刻便皱起了眉头,紧盯着失魂落魄的东陵飘雪:“飘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是回到落雪斋之后才中了药物的,方才为何说在宴席上便觉察到了药性的发作?”
“儿臣……这……”东陵飘雪额头冒汗,拼命想要自圆其说,“儿臣也不知道是……是怎么回事,但在宴席上之时,的确是感到身体不适,还以为……以为是药性发作……”
端木幽凝暗中冷笑,却装出一副十分赞同的口吻:“这倒也并不奇怪。想必公主是在席间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涌,因此感到浑身燥热,才会提前离开。后来又发现自己被人下药,便很容易以为之前的燥热是药性发作的缘故,对不对?”
这番解释乍一听来还算合理,东陵飘雪也顾不上视她为仇敌了,连连点头说道:“对对!正是如此!当时我的确感到浑身燥热,才会……”
“那么,皇上便知道是谁在撒谎了。”端木幽凝转头看了看高正良,眸子冰冷,“湛王根本不曾给公主下药,他为何要提前安排高正良在门口等候公主,好将她送回来并成了好事?这根本毫无道理。”
高正良脑中轰的一响,终于支持不住瘫在了地上!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从一开始,这个计策就拙劣得可笑,是东陵飘雪情急之下的胡说八道而已,根本经不起推敲!可是原本以为没有其他人证明的情况下,至少可以引起东陵洛曦对东凌孤云的怀疑,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