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泥土飞舞,薄棺已然重见天日。一掌劈开棺盖,他小心地将含黛的尸体抱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平地上:“姑娘,她没事吗?”
她当然没事,因为端木幽凝对自己的功夫有着绝对的自信!
方才她故意声称要与南宫燕一起审问含黛,就是为了将南宫燕逼得坐立不安,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见火候已经差不多,她便故意让晏寻欢装出一副有事需要处理的样子暂时离开,如此一来,南宫燕必定会趁这个机会除掉含黛,永绝后患!因为她是不会让端木幽凝有机会审问含黛的,那将意味着她会有暴露的危险!
假装离开之后,端木幽凝便躲在暗处等着,直到南宫燕将含黛送入柴房,她立刻跟了过去,守株待兔。不多时,果然看到袁氏兄弟前来执行暗杀任务。等袁康将绳子套到含黛的脖子上,她立刻虚空拍出一掌,以其雄厚的内力在含黛的脖子与绳子之间形成了一层无形的保护层!
也就是说,袁康的绳子只是勒在了她的内力上,而不曾真的勒到含黛的脖子!为防止露出破绽,端木幽凝同时将一种无色无味的**随着内力送到了含黛面前,令其暂时昏迷,看起来与死人完全一样!
留着含黛,她将成为一步很关键的棋!
一声冷笑,端木幽凝上前几步,手指对准含黛轻轻一弹,已将解药弹了过去。片刻后,含黛浑身一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自以为总算暂时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南宫燕疲惫不堪地回到房中看望端木幽兰。端木幽兰刚刚服了药,下身的出血也已经止住,只不过脸色难看之极,宛如僵尸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端木幽雅陪在一旁,脸上的表情虽然沉痛,眼底深处却有一抹幸灾乐祸:太子妃?哼!
眼看着本来寄予厚望的两个女儿一个**给下人,一个从此之后不能有孕,南宫燕知道太子妃是不可能到手了,登时又急又怒,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抱头咒骂:“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好好的把一切都毁了……”
端木幽兰总算有了些反应,却只是木木地冷笑了一声:“怨我吗?这个计划不是你想出来,想要害大姨的孩子的?结果大姨的孩子没害成,反倒害了自己的女儿……”
南宫燕愣了一下,竟然有些心虚起来:“不错,计划是我想出来的,可……可若不是含黛那死丫头办事不力,怎会……“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趁早将含黛碎尸万段,也好消我心头之恨!”端木幽兰咬牙切齿地说着,“还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南宫燕无语,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儿,她脑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些什么,不由咬牙说道:“事情不可能如此巧合,依我看,只怕是小七在从中搞鬼!含黛帮我做了那多年事,从不曾出过任何差错,怎么偏偏如此关键的时候……难道是小七趁含黛要摔倒的时候将碗换过来了?!”
行,反应还不算慢,立刻便想到了最大的可能。
姐妹二人闻言却同时一惊,端木幽兰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若果真如此,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因为当时我们都只顾着看含黛了!”端木幽雅也觉得这个可能性相当大,“小七的功夫变得那么好,若说她会趁机将碗换过来,倒并非绝不可能!”
“可是……”端木幽兰依然无法相信,“就算如此,她又怎么知道我们在碗中放了堕胎药?此事只有我们三人、还有含黛、绿荷知道,我们自然不会说,但是含黛和绿荷……”
不错,若说告密,只可能是她们二人!含黛应该不可能,因为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何况她一直在给南宫羽下毒,若是实情败露,端木文庭绝饶不了她!
至于绿荷……
“不行!绿荷这丫头也不能留!”南宫燕咬牙说着,“这死丫头见钱眼开,说不定又被小七收买,才会把我们的计划说出来的……”
“我看不像。”端木幽雅摇了摇头,“倘若果真如此,小七只怕早就带着绿荷去向父亲告状了,她又怎会要求与你一起审问含黛,好揪出真凶?”
这……这倒也是……
母女三人想得头都大了,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完整的头绪。片刻后,南宫燕烦躁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横竖含黛已死,死无对证,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算了!绿荷的事我会处理,绝不能折在她的手里就是!”
端木幽雅吐出一口气:“那我们接下来……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