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冷哼一声,这个姚大牛明显的没有说实话。既然这个哑巴只打他一个人,那就不是见人就打的疯癫之人。
“打人岂能没有缘由?他既不疯傻焉有无故伤人之理?”
“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打我啊,他就在我家门口堵着,见着小人出门冲上来就是一顿棍棒,一连好几天了,大老爷您可要替小民做主啊。”
县官见问他也问不出实话,便对姚二牛说道:“那哑子你因何伤人,从实讲来。”
姚二牛抬起头向上望了望,他满目焦急,这可怎么办啊?可怜他有口不能言,一肚子委屈倒也倒不出来。
“呜呜”他只能是呜呜两声,证明自己说不了话。
“你可会写字?”
姚二牛苦闷的摇了摇头,他没有读过书,没进过私塾,斗大的一筐字他也认不到十个。
以往他告状好歹有个状子可以递上去,这一次连张状子都没有这,又一问三不知,他猜想再这样下去,他的屁.股离抬板子不远了。
陈四维轻咳一声,县官立马闭了嘴。陈四维开口问道:“姚大牛,你状告哑巴无故伤人,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姚二牛。”
“哦?”陈四维故作惊讶状:“你叫姚大牛,他叫姚二牛,你们可是兄弟?”
“不是。”姚大牛还是挺有心眼的,他是来告姚二牛打人的,不能承认姚二牛是自己的兄弟。
姚大牛想的是兄弟间打打闹闹应该属于家事,县官大老爷不会管的。既是兄弟回家去安生的过日子就是,不会重判就没法出气了。
“这么说你们无亲?”
“无亲。”
“无故?”
“无故。”
“你们以前可有什么矛盾纠纷没有?”
“没有。”
陈四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他转头对县官说道:“他们无亲无故,姚二牛动手伤人,当以打架斗殴论处。”
县官赔着笑脸说道:“正当如此。”县官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么点小案,他说怎么好就怎么好。
县官才不会因为一个什么姚大牛、姚二牛的去得罪高敬元派来的人。陈四维继续说道:“姚大牛四肢健全,头脑清醒,身上没有重伤。寻常斗殴当判姚二牛监禁三到七日。”
监禁三到七日?也就是说最多关姚二牛七天就放出来了?那姚二牛岂不是会变本加厉去的去姚大牛的麻烦?
反正把他打个头破血流也没什么,监禁七天就到头了。姚二牛一个月坐三次牢才二十一天,还有九天的时间用来追打姚大牛。
“大人,您判的不公,王家庄的三小子打了他的娘舅,才打一次就被流放了。姚二牛打了我好多次怎么才监禁七天?”
姚大牛着急了,冲着县太爷嚷了起来,县官提起惊堂木刚要发作,陈四维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寻常斗殴就是如此,打了娘舅那是殴亲,五服之内殴亲流放百里,三代之内殴亲流放三百里,亲生父母、同胞兄弟这等骨肉至亲则要流放五百至一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