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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时候,他一眼瞥见走廊上面等候的苏文谦,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苏先生。”
苏文谦还是那副表情,彬彬有礼又不卑不亢,只是这次面色带着三分忧郁,走近还可以看见对方难掩的黑眼圈,“安晏还好吗?”
东咚移开视线,率先让开位置,“苏先生进去就知道了。呵呵。”他决定马上打电话给他哥报告八卦。
此刻周安晏正低头看着面前的植株。
这盆盆栽好像还是苏文谦送给他的礼物,祝贺他二十八岁生辰快乐,以往都是周安晏亲历其为为其浇水,这几天不在,东咚把它照顾的乱七八糟。
他拿起小喷壶,到卫生间里盛了一点水,一点点浇在土壤里面,养了几年的小型翠竹,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草木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扣的一声轻响,门被合上了,随后一个脚步走近,坐在他面前,“安晏。”
“你来了。”周安晏抬起头看他,不由注意到他微微低垂的肩膀,“你看起来很累,是最近压力很大么?”
苏文谦微微一笑,“我最近是睡不好,但和工作无关。”
周安晏放下喷壶,走到他面前,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靠着办公桌,“你为什么睡不好?”
苏文谦揉着眉间,“我一直在做梦,梦到你满头是血的景象。”他声音顿了顿,“我那时候没有昏迷,只能看你趴在方向盘上,怎么叫都不醒。”
周安晏沉默一下,“我已经好了。”
苏文谦苦笑,“我想在你这里睡一会,我实在太累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倦意,可见已经支持不住了。
周安晏当然不会拒绝,他拉着苏文谦进到办公室的隔间,那里有一个他自己的休息室,苏文谦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周安晏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睡觉,等苏文谦呼吸平静下来,他才走出去,“东咚,你现在就去给我联系一个心理治疗师。”
东咚一边干活,一边眼睛盯着周安晏办公室的门口,几个小时了,苏文谦还是没有从周安晏办公室出来,他撇撇嘴,打电话给他哥汇报情况。
东明比东咚是一丘之貉,听到消息后大惊失色,“什么!那季晨怎么办?”
今天早上他来接季晨的时候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如愿以偿了。不然季少爷心情怎么会这么好,连有任薇薇吃他豆腐也没有当场翻脸。
东咚道,“季晨和周安晏有什么吗?我只知道苏文谦和他已经在房间里面呆了好几个小时,这是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事。”
等东明把季晨和周安晏的事要告诉东咚,东咚也为难了,“这样不太好吧,如果季少要来见周安晏,你拦着他一点,就说他已经回家好了。”
东明迟疑的说,“可是,季晨已经去找周安晏了……”
东咚傻眼了。
季晨进出从来就不需要通告,他只敲敲门意思意思,然后直接开门进来,他在东咚给东明打电话的时候就站在周安晏门口,可惜东咚并没有看到。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周安晏正站在窗口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只能看见对方站在逆光的位置,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季晨用手扇了扇风,“你手还没好呢,这时候不是应该禁烟禁酒么?”
周安晏笑了笑,也没说吸烟的事,只是问他,“事情都做完了?东明给你安排了哪个房间?”
“员工宿舍,在五楼。”
他走过去很自然的把对方手指间的烟夺过,掐灭在烟灰缸里,随后仰起头,在周安晏脸上趴的亲了一口,周安晏捏了捏他下巴,“别胡闹。”
季晨无辜的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周安晏摇摇头,“房间有人,等会儿再和你说。”
季晨被吓了一跳,四处望望,什么人都没有,才知道周安晏说的是他的隔间,可谁没事会在周安晏的私人休息室呢?他觉得奇怪。
周安晏像是知道他的困惑,“文谦病了,在我这里休息。”他打开窗户透气,又给季晨倒了一杯茶,“他好像被我出车祸的事情影响了,这几天状态很不好。”
季晨皱起眉,“拿他没事吧?”
周安晏道,”还不清楚,我叫了心理医生,明天给他看看。“
季晨在这里待不到一会儿就走了,他还要去的家里收拾衣服,然后回周家大宅和周致恒道别,临走时候他又主动亲了亲周安晏,“我们是在交往,对吧。”
周安晏难得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