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了。”
宣墨说到最后冲冉竹邪邪笑笑,以手支头,好不惬意好不嘚瑟。
冉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冷道:“那皇上为什么不娶回去呢?你若娶回去,也没了如今这么多麻烦事。”
那时沁玉才三四岁,断然不会对水千代有男女之心,爱上别的女子也比现在幸福。而且,也没有今天的两军对战之事。
也没有她冷冉竹的事了。
冉竹想到此嘴角扯了扯,第一次没有笑出来。
“因为我知道在几年后就会有个女子来到我身边,我有她一人就够了。”
宣墨伸手将冉竹双手从袖子里拿出,握在手中,脸上不无满足的呢喃道:“而且那么巧的又是宝玉命定的皇后,老天对我真是不薄。”
冉竹自然不信他这话,依着水千代如今倾城绝色的容貌来看,宣墨见到水千代的那年自然会被她容貌迷到,到底是为什么原因不娶这就不得而知了。
“宝玉之说也不能全然听信,这宝玉或许只是特殊体质的人才能触碰而已,并非只有微臣。但微臣是沁族的后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当年皇上不也是因为这个才下了圣旨令微臣的父亲溺死那三岁的女孩吗。”
冉竹冷冷抽回手,平静道。
她不恨沁玉锦衣玉食十三年,也无法恨独孤子诺对她好是别有用心,可她的命是独孤子诺所救,安稳平静的生活亦是独孤子诺所赐。
虽然两次放他,保全他的性命足可以抵消这本就带着阴谋色彩的照顾之恩,可冉竹至今也没理清在下一次的见面中她该如何对待独孤子诺的复杂心情。
终究归根,都是宣墨一手造成了她今天的两难境地。
车中一阵沉默,宣墨微沉着脸望着桌上的香炉,当年的事情他无法否认。不由想到了除夕夜他误杀了冉竹娘亲时她对说的那些话,宣墨以为她已经释怀,可却忘记了给她一个解释。
可,他无法说出口。
“那件事情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不要老记在心里。”
宣墨沉声道,既然不打算解释,那就弥补吧。
本来挺轻松的氛围如今变得压抑沉闷的很,这是冉竹也没想到的事情,其实她也是无意说出这事,潜意识为了将自己和宣墨撇清关系这才说了出来,如今见到宣墨落寞神色如果再追着不放反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皇上你知道千叶的父亲在哪吗?”来回想间,冉竹忽然想起了千叶临走时期冀的目光。
“告诉你,你就不生气当年的事情了?”宣墨奇怪问道,秦彪告诉他千叶拉着沁玉去林间见了冉竹,千叶向冉竹问起他父汗的事情并不奇怪,他惊讶的是冉竹竟然拿这个问题消了他下旨杀她一事。
宣墨以为冉竹会跟他要龙血草,这是跟他开口的好机会。
“嗯,以此为交换,微臣再不提当年的事情。”冉竹点头道,心想反正也早就不计较了,不过若是能帮了千叶那孩子倒也是不错。
宣墨不相信的盯着冉竹看了几眼,见她神色认真,不由沉思了会,面色也渐渐转为凝重:
“千叶的父亲水鹰在四年前就死了。”
“什么。”冉竹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头顶在了车梁上,吃痛的蹲了下来。
宣墨顺势将她捞起来摁在了怀里,空出的手温柔的揉着她被撞的地方,沉声道:
“他临死时我才知道他来宣朝已经六年了,为了寻找当年不告而别的妹妹。他这些年为了不引起我们注意一直都是乔装而行,后来被莫求双知道了。那夜他不知道从何得知我正去洛阳的路上,在半途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了他的所有事情。”
不消说莫求双一定是想引起两国交战,撕破和平盟约才对不显露身份的水鹰痛下杀手。
“四年前?岂不是玄镇瘟疫发生那年?那年水千代也去了洛阳,莫求双怎么知道水千代会去?是他向水千代泄露了洛阳开辟的丝绸大道的计划,故意引她过来?”冉竹拍掉宣墨搁在脑袋上的手,问道。
“嗯,他派人送的所谓密信因都被暗卫截了下来,所以才想了这个方法。”
宣墨赞赏的看了眼冉竹,颔首应道。
所谓密信,不用宣墨说出来,冉竹都知道会是些栽赃嫁祸挑起两国战争的话。
冉竹骇然,如果那些密信传到水千代手中,二人都是初初掌管天下的人,一番交战下来得益最大的肯定就是莫求双了。
“那他的尸首被你……”冉竹犹豫道,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葬在了我百年之后所用的皇棺里。”宣墨快速答道。
冉竹再次愕然。
“水鹰说他找不到妹妹,又被莫求双暗杀,没脸回去。本让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可他终究是南蛮首领,一代霸主,我不能公开隆重厚葬,但也不能随意了事。”
宣墨轻声解释道,感觉到身边人安静的靠在怀里,这份宁静时刻很是满足,说着尘封已久的往事竟多了几分自在。
为此事,他何尝不是自责愤怒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