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大哥,不可。”急促的叫喊声响起,七彩大雕带着一股狂风,片刻便到达了城头。寒枫雪从小雕背上走下,对着敖阳道:“大哥,跟我走。”
看着寒枫雪千里驰援而来,敖阳心头温热,但却摇了摇头:“雪峰,我带着十万将士而来,大伙誓死守卫嘉兰,全部牺牲,此时只剩下我一个,如果我弃城而去的话,我有何面目见战死的兄弟。”
寒枫雪心中大急,但看到敖阳一脸的平静与决然,知道想要对方改变主意根本不可能,在心中和小雕交代了一声,只见小雕冲入空中,对着叛军的空中部队袭去。
“既然大哥不走,那我也只能相陪了。”说着将九霄环佩取出,就站在城头,缓缓的拨动了琴弦。
这会儿反而是敖阳愣住了,感动中夹杂着担忧,寒枫雪的脾气他也知道,根本劝不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想道:“如果真到了危险时刻,就算是死,也要将寒枫雪给*走。”
史迁看着俩人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敖阳对着他微微一笑,当时帝都皇城外,那里也是百万之众,寒枫雪一曲便让他们无法自拔,此刻虽然是真正的杀场,但他相信,以寒枫雪的实力,守在城头,敌军想轻易上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是我的兄弟!”敖阳对着空气捉摸不定的说道,一旁的史迁从他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生死与共的手足情怀,让他心下不由自主的竟产生了微微的颤抖,轻飘飘的一句话语却深深的将他震撼到了,那像是来自灵魂的天籁,此刻敖阳那纯净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的杂质,一切的喧嚣浮华,铁血悲歌都荡然无存,只有那说不尽的兄弟情。
小雕长鸣一声回到了寒枫雪身边,空中的叛军部队已然消失,冰魄虎也驻守在城头,冰冷的眼眸扫视着下面不断往上攀爬的士兵,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只要有人刚上来,便会遭到毁灭。
攀爬着往城墙攻打的士兵骇然的看着两只强大的魔兽,眼看胜利在望,却不料天上忽然跑来两头煞神,强悍的魔兽已经一衣袂飘飘的青年,青年文雅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竟就在这血战的城头弹奏起了曲音。
琴音渐渐高昂起来,压过喧嚣的喊杀声,凄凉婉约,仿佛远方的慈母在召唤离家的游子,又像是家中的妻儿,在眺望出征的丈夫与父亲,悲凉伤感的情绪渐渐滋生,眼中嗜血的红芒慢慢的淡去,心中的杀意缓缓的减退,他们的脑海中,徘徊着一个个或苍老或幼小的身影,战场的烟云似乎离自己很远,他们不记得此刻自己还在城墙攀爬,不记得再上前便能拿下嘉兰。
琴声开始在哭泣,远方的亲人开始在哭泣,士兵们开始放下的手中的刀剑,竟兀自坐倒在地上,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思念和略微清凉的泪珠。
远方的士兵正准备迎接胜利,等着城门的敞开,却看到眼前的士兵们竟失魂落魄的坐在了那里,相顾不解,又一波潮水涌动,后续的部队往前开发,想看看这边的情况,但还没一些路,琴音开始传入耳中,慢慢的,慢慢的,也静下心来开始聆听,毫无列外,他们也和开始那些人一样,忘记了战斗。
鼓噪声一片片的,后方的大部队知道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让他们的军队放下武器的原因竟只是城头青年在弹琴,此刻这支军队的将领仍是蔡伦,好奇的他又带了近千的士兵往前探去,而后才知道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趁着士兵还未被琴音完全侵入心神,敞开嘴巴大吼一声,音波滚滚,将失神的士兵们拉了回来,然后下令撤退。
寒枫雪看着蝗虫般退去的将士,城墙下只剩下了尸山垒垒,心中也涌现一股悲凉,这就是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停止了弹奏,史迁也从悲凉中清醒过来,震惊的看着眼前这如此年轻的男孩,虽然男孩的满脸的坚毅以及眼眸中充斥着沧桑,但还是可以从轮廓中看出寒枫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就这么一个青年,单人单曲,竟让几十万的部队无功而返,以前的他曾对琴师嗤之以鼻,对所谓的琴艺大赛不屑一顾,任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但他却始终认为那是不务正业,而此刻他才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琴师,有时候一个琴师竟可以敌国万马千军。
敖阳看了史迁一眼,眼中竟是得意,像是在说:“看到了吗,这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