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阵阵哭嚷之声,众人好奇,站在船头张望,见远处有四五个穿着丧服的男子抬着一口棺材向河边走来,其中一男子跑的最快,口中喊着等等、等等。
南宫燕向四周张望一番,见整个运河支流处就他们一艘船,想来喊的是他们。
所以他们就等了一等。
待那几个穿丧服的人来到河边之后,其中一人脸色悲戚,祈求道:“家父背井离乡做生意糊口,没想到最后客死他乡,身为人子,唯一能做的便是将父亲遗体运完老家安葬,如今四处皆无船只,不知可否搭我们一程?”
那人说完,忍不住又悲呦起来,船夫脸色为难,犹豫片刻之后,说道:“若只有你们几个人,我捎带也就捎带了,可你们抬个棺材来,未免太过晦气,我这船上还有不少客人呢,你们稍等些时日,找个小点的船再走吧!”
船夫说完,这便摇晃着脑袋要回船舱,命人开船。
可就在这个时候,南宫燕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剑,威胁道:“那人是个孝子,为父送葬,何等感人,你竟然因为担心晦气就不帮,是不是太过分了?”
船夫见南宫燕突然拔出剑来,顿时吓的腿软了起来,连连求饶:“女侠饶命,这……我这不是害怕惹你们不高兴嘛!”
“我们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只管让他们上来,船只这么大,多坐几个人也无妨。”
如今被南宫燕拿剑威胁着,船夫那里还敢不从,他命人将船划近岸边,随后对那几个人喊道:“上来吧!”
那几个人很是感激,将棺材抬上船之后,便来向南宫燕道谢,南宫燕见自己做了一件侠义之事,又得了别人的感谢,顿时喜上眉梢,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那几人因怕棺材晦气招惹苏无名等人不高兴,所以只将棺材放在了船板上,而他们则时刻守护着棺材,南宫燕和苏无名等人进了船舱之后,南宫燕啧啧道:“那个人真是孝子,现在外面阳光那么大,他也要守着他的父亲,苏郎,你说是不是?”
南宫燕这么问着,抬头望了一眼苏无名,而这个时候的苏无名,眉头微皱,嘴角浅笑,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南宫隐说了些什么。
苏无名这个样子可把南宫燕给惹生气了,她打了苏无名一拳,嗔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苏无名浅浅一笑:“自然是听到娘子讲话的,不过我却在想那口棺材和那几个抬棺材的人。”
“他们有什么好想的。”南宫燕不以为意。
苏无名笑了笑:“棺材中是一具尸体,死者的儿子守着就行了,可为何抬棺材的人也一起守着呢,他们几人把棺材守的这么严,实在是十分奇怪的,而再看刚才那几个人的手,手背青筋冒出,手心有茧子,可做生意的人,手上怎么会有茧子呢,而且他们手上的茧子还很厚。”
苏无名这么说完,南宫燕猛然一惊,道:“这么说,棺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而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孝子了?”
苏无名微微颔首。
南宫燕瞪大了眼睛望着苏无名,她有些不敢相信,而这个时候,温婉儿道:“相公,你既然早看出这伙人来路不正,可为何不阻止他们上船呢?”
苏无名拉温婉儿在一旁坐下,道:“你忘记为夫是做什么了吗,为夫是朝廷命官,遇到这等歹人,岂可放过,如今他们上了船,就是想逃也难了,我们何不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有何目的,棺材之中又到底有什么呢!”
听完苏无名的话之后,温婉儿连连表示佩服,而这个时候,唐雄说道:“我看那棺材里定然是金银珠宝,将金银珠宝放在棺材里,谁都不会怀疑,我这就去将棺材打开看个究竟,如果真是金银珠宝,我当场就解决了他们。”
唐雄说着,便要出船舱去找那几个人,可这个时候,苏无名突然制止了他,道:“唐兄弟,不可鲁莽,如今那几人并没有任何行动,就是你发现棺材里装的不是尸体,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们,我看还是以静制动的好。”
苏无名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这个时候,巧儿已经将唐雄给拉了回来,这只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可看在苏无名眼里,却似发现更多的内在东西,苏无名浅浅一笑,随后便不再言语,只顾聆听江水涛涛声。
船虽迅速,可道路且长,所以大家到彼岸的时候,恐怕要到戌时,而春日戌时这个时候,天色恐怕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