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发榜后的第二天,苏无名接到了一封请柬,苏无名打开一看,顿时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是牛增儒牛府的请柬,请柬上写的很简单,只说要新进官员去牛府赴宴,借此相互了解一番,可苏无名很清楚,这可不是为了让官员相互了解,而是牛增儒想拉这些官员加入他牛党一派,好与那李党抗衡。
苏无名拿着请柬再三犹豫,最后将请柬放下,对那送信之人道:“牛大人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刚当上大理寺评事便去与牛大人会晤,难免会让人误会,所以请您回去转告牛大人,在下恐怕不能前去赴宴了。”
那送信之人是牛增儒手下的一名小厮,对牛增儒的想法很是了解,如今他见苏无名不肯去,自然明白苏无名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当他听完苏无名的话之后,突然冷哼了一声:“苏公子可要想明白了,这可是牛大人的请柬,您能不去?”
苏无名倒也不惧怕这个小厮,所以浅浅一笑:“怎么,朝廷有规定,新进官员必须去参见牛大人?”
那小厮听苏无名这样说,顿时拉下了脸,道:“苏公子,你之所以能够当上大理寺评事一职你以为是凭你那一首诗吗?告诉你,那是我们牛大人见李德裕陷害于你,想着拉你一把,让你成为我们牛大人的人,你若连这宴都不赴的话,日后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啊!”
这点苏无名也是想到了的,不过他既然打定注意不参与牛李党争,便绝不依附两派中的任何一派,所以他仍旧坚持不去,那小厮见苏无名如此倔犟,最后气的脸红,离开之前说了好多的狠话。
唐雄很是看不惯这小厮的行径,若非苏无名拦着,他非得揍打他一顿不可。
却说那小厮离开之后,唐雄望着苏无名问道:“苏大哥,那牛增儒会不会想着法子整你?”
“这个肯定是会的,这些喜欢党争之人,别看外表一副忧国忧民之色,其实都是为了个人利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苏无名说完,还不忘浅浅一笑。
这天正午,苏无名正和唐雄两人在客栈吃饭,温庭筠便醉醺醺的走了来,他来到苏无名跟前,笑道:“苏兄弟的那首诗我听说了,铁马冰河入梦来,真是好诗啊,荡气回肠。”
温庭筠一来就先说这个,倒让苏无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跟温庭筠这样的才子相比,他那一点微末道行,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很快,苏无名便把话题给转移了。
“温兄来这里,就是为了说那首诗的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祝贺苏兄弟你如愿以偿,当上了大理寺评事的,你说这人生真是奇怪啊,我温庭筠才高八斗,可是却屡次不第,你有两场未考,只作了一首诗就考上了,人生真是个说不得的词!”
见温庭筠说出这番话,苏无名知道温庭筠这是心理不舒服,毕竟他真的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郁郁不得志,的确很让人苦闷。
“温兄别这样说,在下也不过是一时机缘巧合罢了,殊不知我之前接连考了三场,都名落孙山,在洛阳城大家都叫我苏落第呢!”
苏无名这样自嘲了一番,温庭筠才稍微好受一些,而好受之后,随道:“来来,今天我是来恭喜苏兄弟的,怎么尽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来,喝酒喝酒!”
三人这番一饮而尽之后,温庭筠突然将酒杯放下,望着苏无名道:“如今朝廷分两派,你应该知道吧?”
苏无名见温庭筠突然问出这句话,眉头猛然一凝,可随后又恢复如常,笑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只不知温兄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听说今天牛府的人来请你去赴宴?”
“这事温兄竟然也知道?”
“那能不知,牛大人可是请了许多人去的,我来问你,你可曾去?”
“没有,兄弟我刚入京城,功业未建,怎敢依附于任何党派!”
听苏无名说出这话,温庭筠这才稍微放心,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苏兄弟,实不相瞒,在下与那李党的李绅关系甚好,他对你那首诗很是欣赏,那日你有闲情,可与他交好一番。”
苏无名见温庭筠今天竟然成了李党的说客,心中多少有些不高兴,可毕竟两人是朋友,苏无名也不好多说其他,又劝了几杯酒之后,便请温庭筠离去了。
温庭筠离开的时候,客栈已少客人,这时一名差役送来了官服,要苏无名明天一早,到大理寺报道,以便安排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