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胖子隐隐觉察到,方铮刚才没说实话,可能跟袅袅有关。
方铮摇头:“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女子有点不对劲儿,还有”影子到现在都没摸清她的底细,她的身份有点诡异,”
胖子闻言神色怔忸,眼中忽然浮上几分悲色。
“胖子,你”方铮想宽慰他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这女子是他喜欢的人,如今骤然告诉他。袅袅接近他是有阴谋的,估计谁都会受不了吧。
胖子使劲甩了甩头,咬了咬牙,眼中悲色未褪,但面容却已变得坚毅。
“我没事,父皇病重,太子欲反,这次关乎到你我两家几百上千条人的性命,我岂能为一女子害了你们?”
方铮颇有几分歉疚的望着胖子,拍着胖子的肩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春天走了,下个春天还会来,此事过后,我帮你找第二祯,
胖子哭笑不得:“方兄,你安慰人的时候能不能诚恳点儿?网才你跟我说什么祭天的时候抓住太子。当众废黜他之类的鬼话,就是说给袅袅听的吧?”
方铮笑着点头:“甭管谁指使她来你身边卧底的,反正给她错误的情报对咱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胖子叹气道:“可是你那鬼话说得也太假了点儿,太子那么好抓的吗?要抓早抓了,何必还等到祭天?”
方铮一楞,迟疑道:“要不”咱们现在回去,把她逮到屏风后面老实站着,我再编个逼真点儿的瞎话?”
胖子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随即摇头,很认真的道:“还是算了,我估计她可能不太信
“嗯,有道理
侍卫们簇拥着方铮的马车,一行人不知不觉出了城,来到了影子营地。
今晚方铮秘密将龙武军的冯仇刀,和龙襄军的韩大石请到影子营地商议大事。太子起兵在即,京城已是阴云密布,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知情的朝中大臣和军中将领早已开始着手准备,以备突变了。
营地戒备森严,由于感受到京城暗潮汹涌的气氛,龙武军的冯仇刀又在营地外围加派了几千名精锐士兵。将整个营地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严实。
方铮和胖子下了马车,望着营地四周执着长矛警惧巡戈的军士,感受那股山雨欲来,里面如同刀刮脸庞的肃杀之气,方铮吁了口气,抬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山风拂过。一股夹杂着刀兵金铁和血腥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二人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要变天了。”方铮仰望夜空,淡淡的道。
“是啊。”胖子淡然附和:“这场春雨之后,也许真正的春天就会来了吧。”
营地建在一处背山依水的空旷之地,围着营地四周立起了栅栏,龙武军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周安静异常,只有巡戈的士兵身上的铠甲片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在静谧的夜色中若隐若现。
走进辕门,温森迎上前来,一言不发的将方铮和胖子领到营地的一座营房前,走进营房,温森郑重的推开一堵砖墙,墙体移动,露出一间数丈方圆的密室。
温森将二人请进密室后,随即便合上墙体,然后命士兵和属下将营房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密室内,龙武军的领兵大将冯仇刀。和龙襄军的领兵大将韩大石正端坐在椅子上,两眼平视前方,他们的腰板挺得笔直,冷酷网毅的面容带着几分大战来临前的肃杀之气,杀气渐渐弥漫,整个密室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许多。
方铮和胖子表情严肃的跨了进来。冯仇刀和韩大石见到二人,急忙起身,双手抱拳,齐声道:“末将参见福王殿下,见过方大人。”
方铮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纸黄绢,板着生硬的俊脸,慢慢展开,然后盯着两位将军,一字一句沉声道:“皇上亲笔密旨,请二个将军跪接。”
冯仇刀和韩大石闻言一惊,忙单膝跪下,口中齐道:“末将接旨!”
方铮念道:“诏曰: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诸事,一人定国。今太子失德,欲行谋逆之事而废君臣父子纲常之道,联深悔之,亦深痛之。百年承继社稷者,无不以仁厚宽和以治国,太子罔顾人伦纲常,失其大道。故联欲废黜之,并起龙武,龙襄二军,消饵大乱于无形。联命:龙武军冯仇刀所部,龙襄军韩大石所部,即日起听从忠勇侯方铮调遣,以挽社稷之正统,以正天下之纲常。钦此!”
冯仇刀和韩大石磕头齐道:“末将领旨!”
方铮待两位将军站起身后,又从怀中掏出两块虎符,递给他们,正色道:“皇上说了,此乃皇帝特旨。为行事机密计,这次勿需经过兵部调兵公文,这是皇上交给我的调兵虎符,请两个将军核对。”
两个将军双手接过虎符,仔细核对之后,互相肯定的点了点头,又谨慎的审视了一番皇上的亲笔密旨,然后恭谨的将虎符递还给方铮,最后二人抱拳齐声道:“末将愿听方大人调遣!”
方铮和胖子松了口气,一来一往之间,十万大军终于坚定不移的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冯仇刀和韩大石对视了一眼,冯仇刀神色凝重道:“方大人,太子殿下”真要谋反?”
方铮点了点头,叹道:“太子数年之前便开始暗中布置,如今太子的实力不可小觑,二位将军,这次就靠你们鼎力们助了”
韩大石浓眉一掀,暴烈道:“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实力,若敢行那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本将头一个不答应!方大人,你下令吧。末将亲自领兵,将他打个片甲不留,以报皇恩!”
方铮忙笑道:“韩将军莫急。太子如今不仅勾结了边军,欲取京城。而且就在离咱们京城六十里之外,他还私自招募练了一支私军,目前那支军队的具体情况不明,到时若两军合兵,直指京城,咱们可就陷于被动了,所以两位将军万不可轻敌啊!”
“太子竟敢招募私军?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冯仇刀惊愕之后,继而大怒道。
方铮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这还是我的属下最近才打探到的,太子暗怀不臣之心,却不知多少年了。所以说,若论兵力的话,咱们目前的实力,其实跟太子是不相上下的。
两位将军闻言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方铮笑道:“怎样用兵,想必两位将军比我清楚,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只给你们一斤,大略的意图,这也是皇上的构想,二位将军请看地图,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的这两支军队分开击之,勿使他们合兵。所以这次皇上去神烈山祭天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密室昏暗的油灯下,方铮和胖子。还有两个将军围着地图,低声的讨论着,他们的手指不断从地图上刮过,穿插,然后画圆,万千条士兵的性命,便在四人的一言一语,一指工点间,生存,或者死亡,,
直到深夜,所有事宜才讨论得大致差不多了,方铮这才笑道:“两个将军辛苦,这次若能将谋反之敌一举溃之,二个必将为皇上为朝廷立下泼夭奇功。”
冯仇刀看了韩大石一眼,酷酷的道:“为皇上效忠,本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说不上立不立功的。这次我等奉皇命,兴正义之师,必将大获全胜。朗朗乾坤,凛然正气,朝堂之上还是忠臣为多,岂能让那些鬼魅鬼翘得了势?”
方铮闻言急忙将腰板儿一挺,与胖子对视笑了一下,面带几分得意。矜持的笑道:“哦?不知冯将军所说的忠臣,是指哪些人呀?”
胖子也急忙将腰板挺了挺,一副昂然的模样,凸显出他那圆滚滚的大肚子。
冯仇刀掰着手指开始数道:“忠臣太多了,比如兵部尚书魏大人,户部尚书杜大人,礼部的杨大人。工部的费大人,御史台的郑大人”
冯仇刀掰着手指数了十几个朝中大臣的名字,方铮和胖子腰板笔直的快断掉了,仍没从冯仇刀嘴里听到他们的名字,二人的脸色渐渐有些
沉。
谁知冯仇刀手指掰到最后,眼神淡淡的扫过方铮和胖子,就当他们不存在似的,继续道:“礼部萧侍郎。户部的王员外”等等。”
方铮和胖子楞住,二人定定的互望了一眼,沉默半晌之后,二人忽然像被狗咬着屁股似的跳了起来,一齐勃然大怒。
“什么叫“等等,?太不像话了!合着咱们当了这么久的忠臣。临了就落了斤,“等等。?”
“就是!太没礼貌了!咱们没名灿坐吗?什么叫“等等。?”
“冯仇刀你这件么态度?你个根手指头都掰完了还没轮到我们,难道我们是奸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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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密室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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