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随身的钱袋,以致犬子醒来后无银付帐,被画舫的打手打得遍体鳞伤,并且,并且……生生将其阉割!皇上,皇上!臣仅此一子,尚无后嗣,臣请皇上为臣做主呀!呜呜……”
老刘语不成声,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方铮闻言心中不免也吃了一惊,奶奶的,那些打手也太狠了,吃顿霸王鸡而已,至于把人家割了么?痛快打上一顿不就得了,那位刘公子以后可怎么办?进宫侍侯皇上,还是躲在闺房里绣花?两种职业虽然稳定,但说出去都不太好听呀。——这事儿哥们是不是做得太不厚道了?
金銮殿上,皇上浓眉一竖,大怒道:“太不像话了!金陵府尹何在?”
金陵府尹陈大人擦着冷汗站出班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臣……臣在。”
皇上冷冷的盯着他,森然道:“陈久霖,朕把京城的治安重任托付于你,你便是如此治理的么?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平日都在干什么?你可知罪?”
陈久霖吓得浑身一哆嗦,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颤声道:“皇上容禀,昨日臣接到此案后不敢有半刻拖延,带着捕快到茶馆中四处查访,闻知刘公子所结识的二人,听口音乃京城本地人士,一胖一瘦,一个名叫莫再讲,一个名叫莫再提,据闻二人乃是亲兄弟,案发之后,臣发下了海捕文告四处搜捕,但是仍无结果。臣已将那行凶的画舫查封,一应涉案人等全都抓获投入了大牢,皇上,臣……尽力了呀!”
方铮心中暗笑,看来这是件无头案了呀,按这两个名字抓人,抓到猴年马月都抓不着。想着又有几分不对劲,莫非金陵府便这般不济么?这么多人见过我和胖子,他们难道真查不出是我和胖子干的?此事可有点蹊跷……
这时刘侍郎忍不住怒道:“皇上!臣状告金陵府尹陈久霖,多年来治下不严,玩忽职守,京城治安不稳,民风不淳,导致发生如此惨事,臣请皇上将其治罪!臣再告金陵那些章台妓馆,豢养打手恶奴,致使民风恶化,治安混乱,皇上,再不从严治理,臣恐世风日下,民心不稳啊!”
皇上有意无意的瞟了潘尚书一眼,潘尚书闭目不语,面色古井不波,看不出丝毫端倪。
咳了两声,皇上沉声道:“刘爱卿言之有理,爱卿请……嗯,请节哀。”
说着语气一顿,皇上厉声道:“陈久霖,你身为金陵府尹,治下不力,对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朕罚你一年俸禄,降职一级,原任留用,以观后效。朕命你以最快的时间,查出此案真凶,还刘爱卿一个公道!你听明白了吗?”
陈久霖面色苍白的唯唯称是,擦着冷汗退回了朝班。
“至于那些章台妓馆,实在太过狂妄嚣张,天子脚下竟敢犯下如此恶行,罪不容赦!朕认为确实应该狠狠的治理一番了!各位爱卿以为如何?”皇上沉声道。
群臣哪敢反对?虽说朝中的大臣们有事没事都喜欢往那些妓院里跑,在里面做出的事情一个比一个淫荡,可没有谁会蠢得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那些妓院说话,捋皇上的龙须。
一时间朝堂上大是喧闹,群臣纷纷点头赞同。就连一直站着没怎么说话的潘尚书,也似睡醒了一般,眼含赞许的点了点头。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声音充满了谄媚:“皇上英明!上至朝政,下至民生,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实乃群臣之楷模,民众之偶像!我华朝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必将走向一个又一个的辉煌!皇上简直乃千古一帝,千古一帝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心头大寒,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抚了抚全身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心中皆暗道:“这谁呀?马屁也拍得太无耻了!有你这么照死里拍的吗?叫咱们以后还拍什么?”
群臣循声望去,见大拍马屁不是别人,正是五品散骑常侍,方铮方大人是也。
方铮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站在朝班之中洋洋自得,如同一只吃了独食的大公鸡般骄傲。
拍马屁这种事,赶早不赶晚,你们这群老家伙反应迟钝,还是被本少爷抢先了一步,傻眼了吧?哈哈。
方大人都拍完了,群臣还能怎么办?尽管心中对他的无耻行为极其不屑,却也不得不俯身下拜,齐声唱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若有若无的瞟了方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众卿都不反对吧?朕觉得,此事要另派专人治理,章台妓馆不比别处,形势与背景都很复杂,非专人不能竟全功。”
群臣闻言就跟吃了哑药似的,全都默不作声了。众所周知,京城里的那些妓院画舫,有不少都是朝中重臣,甚至是王公贵族暗中出资操办,谁愿意去干这种得罪人的差事呀?
说到底,这事都是户部的刘侍郎引出来的,不少投资了娱乐业的大臣们纷纷朝刘侍郎投去了恶毒的眼神。
老刘绝了后,正是万念俱灰之时,心态也有了点变化,面对群臣不善的眼神,冷冷一哼,理也不理,径自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了,其淡然之态,颇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之傲骨。
皇上将群臣的反应一一看在眼中,龙目一抬,望向朝班的最后一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低沉道:“方铮,此事,朕便交由你来做,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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