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帐低垂,银钩斜挂,炉烟舒卷,屋内暖香怡人,萧凡走入房内,身后跟着个内侍,端着个托盘。床上伊人仍然昏迷沉睡,萧凡问道:“情况如何了?”
旁边侍女恭声道:“服了药下去,烧已退了些,不那么烫手了,下红也止住了,御医说情况还好,明天大概能醒过来。”
萧凡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凝视了那沉睡中的面容半晌,终于下了决心,站起来在内侍手中的托盘持起了一根长约半掌,细如牛毛的银钉,钉头却有着一点殷红梅花,他淡淡道:“将她翻过身来,宽下上衣。”
旁边服侍的侍女连忙上前依言而行,雪白嫩滑的脊背袒露了出来,萧凡走上前,左手轻轻从后脖处滑了下来,停留在灵台穴的地方,感觉到手下肌肤光滑如凝脂,心神一荡,几乎把持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中银光一闪,已是将那银钉钉入了手下的灵台穴处,那莹白的背上,隐隐看到一点殷红,若不细看,只会以为是一粒梅花朱砂痣,他手再往下滑,在阳关穴处,再次钉入了一枚银钉。
他武艺高强,却为钉这两颗钉,身上微微出了一身汗,忽然觉得不敢再看那名被他强行锁了翅膀的女子,低声道:“给她穿好衣服,照顾好她。”一边大步走了出去。
急云醒过来时,只觉得身子疲累困倦之极,自己躺在温软的被褥中,床帐华美,满室光明,窗外日光耀眼,可以看到有粉花数树,鸟儿啁啾,她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不由地心中一紧,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勉力想撑起身子,手足却完全不听使唤,软弱无力。
旁边有侍女奔了过来,低声道:“夫人醒了,快别勉强,大夫说了您烧才退,身子必是疲乏的,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们。”
急云看着那侍女肌肤白腻,蜂腰楚楚,一身粉红裙衫整齐洁净,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侍女笑道:“这里是萧公子的居所,奴婢红英,公子一会儿就回来了,您要喝点水么?”
急云想了想大概这萧公子便是那日的黑袍男子了,如今只怕红英也不知那日的情况,只好等那萧公子回来,那红英扶着她躺下,又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她喝水,她也觉得喉咙干咳疼痛,不由地将那一杯水都喝完。
红英又笑着道:“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鱼片粥,好克化。”便走向门口,却忽然曲膝施礼,萧凡大步行了来,龙行虎步,双目湛然,看到她醒,眼睛透出了欢喜来,过来坐在床边,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起身,笑道:“你身体如今情况不太好,不要勉强。”
急云猛然起身,只觉得两眼昏黑,只得躺下,闭了眼睛定了定神,只觉得奇怪,自己身体如何会如此虚弱,那日的内伤当真如此重?
萧凡看她唇色苍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无,眉尖蹙起,软弱无力,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露在被子外头的手臂露出了雪白的一截,楚楚可怜,低声道:“大夫说了,你小产了,又泡在海水里太久了,若是不好好调养,今后想要子嗣就困难了。”
急云吃了一惊,睁开双眼,看往萧凡,一只手却已抚上了小腹,小产!她想起离开前那缱绻的一夜,那一夜……居然怀孕了?之前叶默存说过,顾藻身体太差,子嗣上可能有点困难,他们也并没有特别在意,没想到,在不经意间,孩子却已降临了,却在她还没有觉察之时,又已消逝了……她睁着眼睛,这消息太过震惊,她一时不知所措,萧凡却忽然眼里透出怜悯,从袖中拿了方手帕地给她,温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发现自己脸上居然有泪水,她没有接那手帕,却转过头向床里,看着床帐上精美的绣纹,忽然不想说话,泪水依然忍不住继续滑落了下来,枕巾被打湿了。
屋里静悄悄的,萧凡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看着院子里头的花树,花瓣片片飘落,这般冰雪一般冷清的人儿,面对凶兽之时勇毅不让须眉,却在获知失去了孩子之时流露出了属于女子天性的脆弱,令人只想拥她入怀,好好安慰。
良久后,红英送了煮好的鱼片粥进来,扶起情绪已然平复的急云,喂着她吃尽了,又端了碗药让她服下后,才端了碗筷出去,萧凡才有走回屋里,坐了下来。
急云半靠在软迎枕上,神色恢复了原来的冷清之色,只是眼睛周围脂光粉融,原本冷清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潋滟之光,她看到萧凡进来,轻声问道:“此次得公子援手,感佩在心,将来如有机会,必涌泉相报,在下方急云,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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