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果然,单月亮三个人上去时间稍微长久,下来的时候神情也不像其他人沮伤,倒有点愤愤不平,单月亮大声嚷着:“既然是重病就应该到医院医治,又不让我们见人,仅仅凭诊脉能有什么用,难道真还打算找来个神医。至少应该用现代仪器检查一下具体病情再让我们对症下药。”
“曹师兄说得有理。”有人大声附和:“无论什么病现代医学都可以给个答案,何必让我们盲人摸象。”
“大家少说两句。”楚韵站起身,声音清脆地说道:“既然主人不说明情况,自然有主人的道理,哪有不为女儿作想的父亲,至于到医院检查,我想既然报纸上说经过许多大医院,一定已经束手无策才不得不求助于中医。”
“楚师姐,只剩下你们了。”岳小怡轻声说道:“上去看看情况你就知道了。但愿你们能为中医争口气。”
“争气我们未必有把握,见识见识而已。”陈雨轩倒是毫不在意,既然大家都这样,自己保和堂何德何能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她轻轻甩了甩马尾辨,带着凌威和楚韵直奔电梯,孙笑天犹豫了一下,拉起师小燕跟了过去:“等一等。”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红灯显示三楼,陈雨轩看了看孙笑天:“你和小燕进来干什么?”
“凑凑热闹。”孙笑天陪着笑:“我也想见识一下神秘的东西。”
“这可是治病救人,不是逛市场,你少说两句,严肃一点。”陈雨轩脸色冷静,开玩笑归开玩笑,治起病来可容不得半点含糊。孙笑天立即闭上嘴,一时不让说话,神情很不自然,看得师小燕差点笑起来。
电梯缓慢稳重,不像常见的那种大起大落,停下来丝毫感觉不到心慌,门打开也是轻缓无声,门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樱唇小口,琼鼻桃腮,眼睛明亮,身穿复古的女装显得苗条可爱,一条显眼的大辫子直到腰间。
“欢迎。”少女声音轻缓悦耳:“我是服侍大小姐的,叫朱珠,大家随我来。”
沿着走道紧走十几米,病人的房间就到了,孙笑天看着病房对门的卫生间,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房间很宽阔,粉红色调,一张大床被一个布幔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床边放着一株翠绿的兰花,一张茶几只是个摆设,面对着重病的人谁有心思品茶,所以也没有茶具,靠墙边摆着两张沙发,空调的声音很轻,暖风微微带来一股百合的清香,但还是难以掩盖一种浓浓的药味,随时提醒着床上是一位病患。
“老板吩咐,请的都是中医,诊病的方法只用一种,就是最传统也最神奇的号脉。”这几句话朱珠说过将近二十遍,口齿伶俐:“结果如何请到隔壁老板那里回话,要是无能为力请退出。”
凌威和陈雨轩相视一眼,微微苦笑,果然不出所料,只能号脉,意料之中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艰难。
“你先来。”凌威向陈雨轩点了点头,陈雨轩来到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朱珠从布幔内拿出一只胖乎乎的手,不像一个久病之人的骨瘦如柴,看起来还算饱满。
陈雨轩深吸一口气,放缓心情,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病人的脉门上,凝神体会起来,过了片刻又换了病人的右手把了把脉,一言不发地站起来,面色凝重,向凌威微微点头:“你来。”
号脉,主要观察病人手腕处脉搏的跳动情况,中医把脉搏分为尺寸关三个位置,手腕部骨头凸起的地方为关,向手掌靠近的一边叫寸,向上一点叫尺,把脉的人把中指放在关的位置,食指和无名指放在两边的尺和寸的位置,根据脉搏的沉浮强弱深浅缓急等变化来判断病情。
左右手代表身体的不同脏腑,反应不同部位的变化,左手尺关寸分别反应膀胱肝心,右手尺寸关反应肾脾肺。取脉的方法常分为深中浅,手指轻按,观察表面病情,中度观察内里病情,重度则是观察深入骨髓的重病。
凌威把了一会脉,闭上眼体会一下手下的感觉,自从那天经过耿忠提醒领悟到五禽戏的妙处,凌威意识里模模糊糊可以感受到一些气息的流动。人每时每刻都在和整个宇宙发生着一些能量的交换,病人的污浊气息难免在外界有所反应,只不过很轻微,一般人无法体会。
凌威以为凭借自己过人的这一点能力可以多掌握一点情况,至少可以把感觉从手指延伸出去,领会手部三阴三阳六条经络的气血盛衰。然而他错了,病人脉搏极度微弱缓慢,几乎观察不到气血流动,凌威感受到了前面一些人的心情,那就是绝望,眼前的病人生机全无,命悬一线,如花的年华眼看着就要随春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