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冷着脸,眼神凌厉的盯着褚玉,伸手指着季承欢道:“在你心里,他竟重要到如此地步?”
褚玉气喘难平,白了朱景禛一眼道:“你不都看到了么,还问我做什么?”
朱景禛怔愣一下,脸上的表情复杂的甚为精彩,搞的褚玉一时间都找不到词来形容。
她暗心忖度,朱景禛必然是气坏了,气气他也好,省得她拿了帝灵珠回到现代,他会一唯的想起她的好来,她这会子做个恶人,兴许他对她的思念会少些,这样,她在现代也可以生活的心安理得些。
她终究还是个凉薄的女人啊!
从头至尾,她图的只是一个心安。
她想,她若能再坏些就好了,坏到做了任何坏事,她都能心安理得的生活着。
偏生,她不能坏到那样的地步。
他恨恨的将头凑近她,凉悠悠的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会一再容忍你,你这样不识好歹,我杀了他。”
褚玉心中冷笑:小样,还敢威胁我!
她也凉悠悠道:“你杀呀,连我也一并杀了。”
“豆豆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别以为我不能拿你如何?”朱景禛忽然移了位置,转而面对面的盯住了她。
“你想怎么拿就怎么拿吧。”褚玉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来,扶着季承欢拖着脚步慢慢往前移动。
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太他妈的冷了!她需要扶着他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刚在搜寻胡戈的时候,顺便搜到了左前方五米远处有个小山洞。
她正移动的吃力,突然身上一轻,朱景禛已经默不作声的将靠在她身上的季承欢扶了过去。
褚玉一急道:“你不会还想杀他吧?”
朱景禛冷声道:“闭嘴!”
褚玉不甘心闭嘴,继续道:“我不准你杀他。”
“豆豆,你的话真多。”朱景禛忽然叹了一声,然后就扶着季承欢踏步流星的朝着山洞走去。
“阿狸叔叔,你等等我啊。”
褚玉边跑边在后面招手,她委实担忧这货会杀掉季承欢。
她的担忧是多余了,朱景禛并没有杀季承欢,她本来还对朱景禛起了几分感激之情,哪晓得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趁她不备抢走了九宫盒,不仅抢走了九宫盒,他还更加无耻的打昏了她,直接将她弄下了雪山。
而苦逼的季承欢昏睡在雪山之巅的山洞里差点被白熊吃掉,好在季承欢也不是运气背到了家,醒的还算及时,拼着最后一丝内力打死了白熊,吞了熊胆,恢复了力气,然后一无所获的下了山。
他费尽心计筹谋多日才得到的九宫盒,说没就没了,一时间,他无法接受这样的鸡飞蛋打的结果,回到皇宫之后病了三日,搞的他的诸多妃子忙前忙后的献殷勤,他却半点情面也不给的始终冷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脸,唯有在深夜时分看着手里的几缕秀发,脸上才会露出淡淡微笑来。
与他有着相似心情的还有褚玉,由于朱景禛抢劫霸占了九宫盒,她无法见到帝灵珠,一时间,她回家的希望被破灭,她也无法接受这样鸡飞蛋打的结果,回到云都跟个蔫菜似的蔫了三天,连生意都没心情管。
她一没心情,软枕头在初见她时的激动心情也随之蔫了下去,拼了命的想找些乐子让褚玉笑一笑,还特特意的忍着被麻子姑娘辱骂的风险,跟麻子姑娘她哥学了一手绝活,吐云喷火。
由于麻子姑娘他哥是半路学来的,学艺不精,导致软枕头学艺更加不精,在喷火的时候烧的满嘴燎泡,到现在连饭都不能吃,勉强也只能喝下两口冷好的稀粥。
软枕头考虑到满嘴燎泡有损他高大英俊的形象,不好意思出现在褚玉面前,没有软枕头高频率的出现,褚玉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没了软枕头晃悠,还有个黑子君,不过黑子君不能多晃悠,毕竟狐狸皇帝在此,黑子君晃悠多了就会有危险,她可不想再让狐狸皇帝发现黑子君的真实身份,毕竟黑子君的身份很尴尬,一不小心就会被皇帝斩了头颅。
她心中有些奇怪,为何她对黑子君那种特殊的感觉不仅没有减轻半点,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甚至于在想到自己得到帝灵珠回到现代之后,黑子君会不会失落,作为好朋友,她觉得在自己得到帝灵珠之后,有必要去跟黑子君道个别。
不过,要如何得到这枚帝灵珠,她却一点法子也没有。
狐狸皇帝不愿给的东西,她想在一般情况之下,她是很难得到的。
也不知道,狐狸皇帝有没有打开九宫盒,不过九宫盒制作的那样复杂,她想他也不可能轻易就能打开,那会子,她只是看了一眼九宫盒,并没有来得及看九宫盒上排列的数字,所以她心中也有隐忧,怕自己即使得到了九宫盒,也未必有法子打开。
若无法打开,她怕还要再走幽川一遭,胡戈是制造人,肯定会有打开的法子。
不过,这所有事情的前提,她必须先拿到九宫盒。
她知道,这三天朱景禛一直都没有走,她也猜到朱景禛不可能轻易打开九宫盒,只是她猜不到朱景禛没有打开九宫盒的理由,一来朱景禛的确无法打开,因为她才是唯一能打开九宫盒的人,二来朱景禛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打开九宫盒。
他对《帝书》的确有着强烈的渴望,可这份渴望还不足以让他冒着让褚玉消失的风险打开。
君北衍告诉过他,帝灵珠现,时空轮转,豆豆很有可能会就此消失。
他本不知道豆豆来自哪里,若非君北衍,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豆豆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至于君北衍是早就知道,还是在几日前刚刚获知,他不得而知。
他有时在想,若非君北衍又被屠引军团袭击受了重伤,去不得东秦幽川阻止豆豆打开九宫盒,他是否会告之他真相。
对于君北衍,他永远也不可能像对待容痕那样信任,他始终对君北衍存了一份防备之心,他想君北衍甘心放弃成为东秦皇帝的机会留在大楚,必然不会是单纯的为了辅助他成就霸业。
君北衍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他无从得知,但至少在现在,君北衍还是安心做好了一个臣子的本份,若无君北衍,有很多棘手的事情处理起来未必那样简单,就目前而言,他和容痕的确是他的左膀右臂。
只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依赖君北衍太过,即使有一日要斩断双臂,他也能稳坐帝王之位,一统天下。
因为,在这世上,唯一能真正依靠的只有自己。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帝王,他必须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守护自己的女人,有足够的野心能够争夺天下。
……
是夜,天空暗无点星。
褚玉两眼发直独坐在窗边榻上呆望着窗外的暗无天日,她也不晓得狐狸皇帝是否打开了九宫盒,更不晓得帝灵珠是不是还好好的待在九宫盒里,狐狸皇帝是下死了决心不给她帝灵珠,她再也无法回去了。
她心甚是惆怅,想融血入螭蛟眼中召唤螭蛟胖揍那狐狸皇帝一顿,终是没忍下心来。
她有些恨自己的不忍心,狐狸皇帝实在太坏了,一出现就抢夺了季承欢的《帝书》,抢夺了季承欢的《帝书》也就罢了,反正谁能成就统一天下的霸业跟她也没半毛钱的关系,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连她的帝灵珠也一并抢了。
正恨着,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豆豆,我可以进来么?”
鉴于这几日褚玉心情实在太过低落,朱景禛对她到底存了几份亏欠之意,所以说话便温柔了些,若按照平常的习性,他都是很不懂的尊重人的突然就闯了进去,又或者像个鬼似的从窗子里飘进去。
褚玉对他心存怨由,没好气道:“还我帝灵珠,你就进来。”
“豆豆,你如此执扭叫我如何是好。”
他终于忍耐不住,直接推门而入。
“阿狸叔叔,我求你了好不好?”褚玉想着自己硬气了几日,毛用都没有,不如转换思想,来个软点的法子。
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来说是最厉害的武器,于是,她酝酿了一把情绪,成功的从眼里挤出泪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道,“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求你把九宫盒给我,我保证只要帝灵珠,不要你的《帝书》。”
朱景禛很是悲凉的看了她一眼,她墨如点漆的瞳仁里跳跃着烛火的光,益发显得她眼泪水汪汪,他走到她面前,缓缓坐在她身边,叹息了一声道:“豆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帝灵珠不可以。”
褚玉眼里含着一包热泪,将热泪挤的益发汹涌起来,哽咽道:“阿……狸……叔……叔,我……对你已别……无……所……求,求的也只是一颗帝灵珠,你要这颗珠子也没有用是不是?”
“谁说没用,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样的宝物我只能送给我的妻子,大楚的皇后。”
褚玉眼含期盼的看着他,问道:“若我做你的皇后,你是不是就肯给我了?你不会骗我?”
他点一点头,柔柔道:“你相信我。”
褚玉嘴角不经意间扯出一个不信任的弧度来。
我信你个球球!
当她傻冒啊!
这分明就是他以帝灵珠为诱饵想让她嫁给他,等她成了他的皇后,他完全可以翻脸比翻书还快,像这样既没道德又没信用的人,她早已见识过了。
心虽作此想,脸上却作出无比真诚的神情来:“阿狸叔叔,我信你。”
“豆豆,你终于肯信我一次了。”他有些激动的伸手拂一拂她的脸,“瞧这几天,你都饿瘦了,我叫追萤弄些夜宵来,你吃一点。”
褚玉本想拒绝,可临时起意,不如将狐狸皇帝灌醉了,让他酒后吐真言告诉她九宫盒藏在哪儿,那样她也不必那么费事的做他的皇后了,反正她都打算要离开了,何必跟他成亲,然后再不负责的走掉。
她眸中带泪,泪中忽含了一个倾城的笑容,那笑容倾的他没喝酒就有些醉了,她动了动身子,伸手缓缓攀向他的脖子,柔柔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阿狸叔叔,我想喝点酒,不如你陪我。”
朱景禛的心跳陡然间就快了起来,她的幽幽香气盈于鼻端,她的柔柔身体触于他的肌肤,他恨不能立刻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压抑着自己的欲火,然后又压抑着嗓子道:“若醉了,我可不敢保证对你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