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跟着尴尬起来,一时不解这位晋王为何嘲笑他。
赵光义笑罢,冷哼道:“石韦跟你说那些话,明显是想激你动手,好给他还手的借口。徐卿你也是官场的老人,连这点气都沉不住,难怪会中了人家的计了。”
徐弦面露惭色,却又咬牙道:“那可是杀子之仇,下官实在是难以忍住啊。”
赵光义脸色一沉,冷冷道:“成大事者,牺牲区区一个儿子算什么,就算是他当着你的面,奸辱你的妻女,必要时,你该忍也得忍住。”
徐弦没想到赵光义会说出这般话,整个人为之一震。
徐弦感到了一丝阴寒之意,那种让人彻骨的寒意,正是来自于眼前的晋王。
屋中的气氛,立时便冷沉下来。
徐弦低头默默不语,他似乎认为,赵光义是不打算给他出头了。
沉默了片刻后,赵光义的表情却又道:“这件事虽说是你中了人家的计,不过你好歹是本王的人,这个哑巴亏也不能白吃。”
听闻此言,徐弦转忧为喜,兴奋道:“这么说,殿下是打算替下官主持公道了么?”
赵光义冷哼一声,傲然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如此藐视本王之举,本王岂能忍气吞声。”
见得赵光义愿为自己出头,徐弦喜不自胜,但听到那“打狗还得看主人”的话时,却又感到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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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之后,赵光义入后宫求见天子。
赵光义是打算参石韦一本。
就算徐弦与石韦的斗殴,乃是徐弦方面先动的手,但石韦把徐弦打成了那样实属防卫过当。
而且,先前徐弦有弹劾石韦的举动在先,赵光义相信,从这一点上做文章,他可以参石韦个公报私仇之罪。
天子宣其入内,赵光义已盘算好了参奏之词,欣然进入御书房中。
当他信步而入时,神色却猛的一变。
御书房中,石韦已先他一步面见了天子。
“下官见过殿下。”见得赵光义进来,石韦忙起身恭敬的相迎。
赵光义微微点头致意,神色中闪烁着狐疑之色,他的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赵光义向天子行过礼后,赵匡胤笑道:“三弟你来得正好,朕还正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一说。”
“陛下请讲,臣弟洗耳恭听。”赵光义只得先把到嘴边的弹劾之事放下。
赵匡胤便道:“方才你不在时,石爱卿已向朕来请罪,说是昨晚中秋灯会时,他与徐弦发生了场误会,彼此间动了些粗,这件事你想必也有所耳闻了吧。”
赵光义眉头暗暗一皱,心想这石韦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未等自己参奏,竟是主动前来认罪。
狐疑之下,赵光义忙道:“这件事臣弟确有所闻,臣弟其实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赵匡胤点了点头,笑道:“石爱卿已向朕说明事情的经过,他对把徐玄打伤深感内疚,便自请扣除他三个月的俸禄,以作为给徐玄的药治养伤之用。朕以为此事既是误会,而石爱卿又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那这件事就依他所请处置吧,未知三弟你意下如何。”
听得天子这番话,赵光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石韦早就猜到他赵光义会为徐弦出头,故是抢先一步进宫面圣,将整件事描述成一场误会,又“假装”大方的承担责任,甘愿赔偿。
如此一来,天子便先入为主,不但认定此事是误会,而且还奖赏石韦的勇气担当。
如今天下已经做出了定论,他赵光义还能如何,难道还公然推翻天子的裁定吗?
赵光义没那么傻。
这时,石韦也拱手道:“昨夜那场误会发生之后,下官便想去开封府面见殿下,请殿下裁定。只是下官想起,那徐侍郎用是殿下所荐之人,下官若是请殿下裁定是否,难免会让人误以为殿下有护短之嫌,故而下官才只好来见陛下,还请殿下见谅。”
石韦这番话更是巧妙,如此一来,赵光义就更不能再为徐弦出头了,否则还真就应了石韦话中那句“护短”。
赵光义眉色中掠过一丝阴冷,心中的恼火一闪即逝。
转眼赵光义已一脸笑容,淡淡道:“其实本王此番面见皇兄,也正是想让皇兄来裁定此事,免得别人说本王嫌话,既然皇兄已有定度,那本王自然万般赞同。”
“多谢殿下大度。”石韦微微而笑,神态中流露着感激。
赵光义扑了个空,心中有气,便也不想久留,便推说有事拜别天子。
石韦欲待也告退时,赵匡胤却道:“石爱卿且留步,近来花蕊一直说她身有不适,你今日既然进了宫,就顺道去蕊仙宫为她诊视诊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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