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主持说得是,师太放心,石某一抽得空来,必会为你来细细复诊。”
石韦说话之时,眼眸始终不离静玉,那般淡淡的笑容中,暗含着几分异样。
静玉只给他瞧得脸畔生晕,低头不敢正视。
尽管她心觉难堪,但又不敢把师父的“丑事”戳破,只得不太情愿的合什道:“阿弥陀佛,那贫尼就谢过石施主费心了。”
告辞而去,石韦径直回府。
车马方才到得府门前时,未及下车,石韦便看到表姐于桂枝正踱步于府门前,满脸的焦虑不安。
“表姐,外面天寒,你不在屋里呆着,却在这大门口做甚。”石韦笑道。
于桂枝看到石韦时,一脸的焦虑立时烟销云散。
她上前将石韦的药箱接过,抱怨道:“你还说呢,昨晚一夜未归,也不差个人支会一声,害我担心了一宿,你若再不回来,姐怕是就要去报官了。”
石韦这时才明白,原来表姐是在门口巴望着他回来。
表姐的这份惦念关怀之情,令石韦感到心头一阵的热乎。
他便将于桂枝的手轻轻一携,歉然道:“昨夜我跟几个朋友喝醉了酒,留宿在朋友家里,却忘了给表姐你报个平安,都是我一时疏忽,往后一定记着,多谢表姐你这般惦记。”
于桂枝身子微微一颤,眉色间略有几分羞意,只瞧得旁人在场,忙是将手轻轻抽离。
她拢了拢鬓间的发丝,低低道:“你平安无事就好,往后若不回来,记着给家里报个平安就是了。”
顿了一顿,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便道今早之时,府中有客人上门拜访,声称是他的故友,已在堂中等了一上午。
“故友?”
石韦顿生疑惑,却想自己此番在历阳行事低调,又是什么故友能够知晓他的所在。
当下他便心怀好奇,径直前往了大堂。
当他看到堂中那闲品香茗的年轻人时,不由得笑了。
那位故友来客,正是樊若水。
樊若水见石韦归来,忙是起身见礼,口称:“远志兄。”
话方出口,石韦已大步上前,狠狠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拍着他的背兴奋道:“若水,你怎么来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樊若水到底是读书人,礼教学多了,却失几分真性情,石韦的这番热情,倒让他颇有些愣怔。
愣怔了片刻,樊若水方才反应过来,于是笑着将自己前来和州的原由道来。
先前樊若水中了进士及第后,便被天子授以池州推官之职。
樊若水离京赴任后不久,便即再上朝廷上表,建议宋廷先在长江荆湖一带水域,打造黄黑龙船千艘,以作架设浮梁桥墩之用;再砍伐巨竹,搓制粗绳,扎制竹伐,以便日后做浮梁桥面。
到时一切就续,再将这些龙船、竹筏集结于江陵,顺流东下至采石架设浮桥便可。
朝廷很快就接受了樊若水的建议,天子便命他调往荆湖,监督当地宋军赶制这些浮桥用物。
时值如今,龙船等皆已赶制大半,朝廷便又将樊若水调任和州,令他接任历阳县令,开始暗中准备物资,制订征集当地民夫的计划,为下一步宋军在此架桥提前作准备。
听得这一番消息,石韦的心情顿时兴奋起来,不禁问道:“照此看来,圣上已决意对南唐用兵,大军南下已是指日可待了。”
樊若水道:“我前来历阳之前,曾回过一次汴京,听闻岭南转运使潘美潘将军已被召回京城,朝中风传,圣上此番召潘将军回京,正是想让他担当征南唐的统帅,我想这个信号,足以昭示圣上用兵的决心了吧。”
石韦微微点头:“看来陛下是铁了心打算对南唐用兵,那就好。不过你说陛下打算任命命潘大人为南征统帅,这我看倒未必。”
石韦对宋灭南唐这一段历史还算熟悉,他自然知道灭南唐的统帅,乃是名将曹彬,至于这位潘将军,却只能给曹彬做副手。
“潘大人前岁刚刚攻灭南汉,收复岭南,其声威正盛,不少人皆称他为我大宋第一名将,陛下若不用他做征南统帅,还能用谁?”樊若水却表示了怀疑。
石韦诡秘一笑,故弄玄虚道:“我料定必不是潘大人,至于是谁会是征南统帅,很快自会见分晓。”
樊若水却是不信,便笑道:“远志兄说得这般玄乎,我可不能信服,咱们不妨打上一赌,若是你输了,可得好好请我请一回酒。”
“好啊,赌就赌。不过这酒嘛,用不着等到往后,今日我就作东,请你这个历阳新任县令好好喝一杯。”
他二人当说谈笑风生,这一场重逢,令他们愈加的开怀。
然而,当石韦在为这重逢而高兴之时,他的心中,却在暗暗的盘算着另一个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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