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深知潘佑此人的份量。
早在先帝之时,这潘佑就以文章出色而闻名,那时当今圣上李煜尚为东宫太子,开设祟文馆招贤纳士,潘佑便参与其间,并以文采得到李煜赏识,深受重用,李煜甚至对其以“潘卿”相称。
而今李煜登基为帝,这潘佑便被委任为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这个官,品秩为五品上,官位虽然不高,但因职掌着起草诏书、参议表章、辅佐宰相判案等中枢决策要职,故而是极为令人羡慕的清要之职。
潘佑身居要职,又是追随皇帝多年的亲信,朝野上下但凡有些见识的人,无有不闻。
相比而言,刘氏父子那御医的身份,比这位潘舍人实是相形见秽,也难怪那姓元的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卖了面子给潘子君。
“当初我救他,只是顺手而已,却没想到他竟是当朝大员的子弟,看来那贼窝的一劫,倒也并非全无收获,果然是福祸难料啊……”
石韦心中感慨不已,面上却敛容道:“原来潘兄竟是潘大人之子,石某眼拙,竟是一直没看出来,真是失敬失敬。”
“你我是患难的朋友,朋友之间无分贵贱,石兄这话,可有点折煞潘某了。”
这潘子君虽然亮出了身份,但却毫无权贵子弟的那份傲慢之气,反而是愈加的随和,这般品德,实是让石韦觉得有点难能可贵。
石韦心中感动,便不再表现出那般过分的礼敬,以免得潘子君亦将他视为趋言附势之徒。
当下他心情极好,笑道:“好一句‘朋友之间无分贵贱’,就冲潘石这句话,今儿个我做东,请潘兄往明月楼好好喝几杯,未知潘兄可否闲情赏光。”
明月楼号称金陵城最奢华的酒楼,潘子君帮了他大忙,割点肉好好谢一谢人家也是应该。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回怕是石兄得破费……”
潘子君心情甚好,正待欣然应允时,却见一名家丁模样的人,急匆匆的奔了来,奔至近前,喘着气惶恐道:“少爷,大事不好,老爷他突然犯了急病,小姐让小的请少爷快回去瞧瞧。”
“什么?”潘子君大吃一惊。
他不及多想,忙与石韦道:“石兄,今日这酒恐怕是喝不成了,家父生了急病,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潘子君说着便跳上了马车,这时,石韦却跟着一跃跳上马车。
“石兄,你这是……”潘子君也是急得有点糊涂,一时不知石韦此举何意。
石韦却是一笑:“潘兄莫要心急,你忘了小弟我可是一名郎中呢。”
潘子君愣了一下,随即猛然省悟,忙是拍着额头自嘲道:“瞧我都给急傻了,竟忘了跟前就有一个妙手回春的良医,那就烦劳石韦随我去一趟府上吧。”
“令尊便是我的叔父,为他治病是我的份内之事,何来烦劳之说,潘兄,咱们赶紧出发吧。”
潘子君不敢再迟疑,当下催促车夫驾车快行,一路直奔往国子监巷的潘府而去。
一刻后,车马抵达陆府,石韦跟着潘子君入得府门,也来不及欣赏这当朝重臣家的华丽精致,穿过几条回廊,越过几座亭阁,直奔那潘大人的卧房而去。
尚有几步之遥时,便听到阵阵痛苦的哀叹声,潘子君听着纠心,加快了步迈大步流星的而行。
石韦紧走几步,正待转弯向右拐去时,不想左边竟有人也正匆匆而来。
“啊——”
随伴着一声痛吟,石韦和那左边而来的那女子,不偏不巧,正好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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