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莫愁一看之下,心头激荡震动,身子差点站不住,草丛上一瘸一拐站起者不是陆展元是谁呢?
李莫愁待要上前,却被师傅拉住,恨恨而去:“要么你把上打发他走,要么为师逐你出门墙,你自选吧!”
李莫愁瞅着陆展元,人还是那样精神那样帅气,只是自己没有当初的悸动,剩下满腹伤痕。
忍住心中汩汩翻腾血泪,李莫愁开口道:“陆郎?我师傅话你可听见?”
陆展元微微皱眉:“愁妹,我是真心,你该知道,难道没有第三条路么?”
这句话曾经刻入李莫愁心脾之中,此刻听来李莫愁只觉得锥心刺痛:“真心?你果然有真心,我就有第三条路!”
陆展元闻言马上眉开眼笑,伸手握住李莫愁双臂:“真的,愁妹?咱们不用分开了?”
李莫愁盈泪额首:“是,我古墓派有规定,倘若有一男子愿意终身不出古墓,则可以迎娶古墓弟子,结为夫妻。”
李莫愁说这话眼睛紧紧盯着陆展元的眼睛,她很清楚看见陆展元眉峰微蹙,眼中有莫名的精光滑过。
李莫愁顿时心疼如绞,这个男人果然从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真心实意陪伴自己在古墓之中过日子?
果然,陆展元虽然很快松快了眉头,说话去有些结巴:“愁妹,这事儿,不能转圜么?”
李莫愁心中只是发冷:“我们古墓派都是死心眼,说出话就似钉子钉着无转移,我祖师婆婆如此,我亦如此!”瞅着陆展元犹豫模样,李莫愁一颗心坠落谷底,心中又痛又恨,自己如何薄命如此,没有父母缘分,已无夫妻缘分?
“怎么,你不乐意?你要知道,若不是遇见我,你还有命么?”
陆展元乍见李莫愁眸中凶光,心头一颤,忙笑道:“愁妹说哪里话,愁妹救命之恩,展元没齿难忘,你放心,我这就去求你师傅,求她把愁妹嫁给我,等我禀报父母,就回来与你成亲。”
李莫愁盯着陆展元,半晌,道:“真的?你估计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平生最恨人家骗我,否则,若有人负我,千山万水,我也会设法朱灭之!”
陆展元闻言心中惊愕,瞅着李莫愁娇媚面容却有舍不得,最后下了决心:“愁妹放心,我陆展元堂堂男子汉,君子一诺,必不负你!”
李莫愁冷笑:“如此甚好,却也不必禀报我师父知道,你好生歇息,三日后我与你送行!”
三日后,李莫愁与树林边与陆展元辞别,临行,她将一瓶丸药递给陆展元:“这是我古墓派独门秘药,可以使你功力倍增,路上再遇强敌,可先服用再对阵。”
陆展元收起玉瓶,眸中情意无限,伸手握住李莫愁,李莫愁则在扑进陆展元怀中捶打之时,用情花刺刺穿了陆展元胸脯,旋即,李莫愁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将情花之痛掩饰过去。
李莫愁和泪言道:“陆郎,我要你发誓,此生不会负我!”
陆展元此刻被李莫愁依恋弄得神魂颠倒,闻言扑通跪地,举手就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陆展元在此发誓,此生若负情愁妹,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搀扶起陆展元,李莫愁心中剧痛,虽然她已经备好解药,陆展元回来就可以解毒,但是,李莫愁知道,陆展元此去,必定再遇何婉君!
李莫愁思之再三,决定给陆展元一线生机:“陆郎若是反悔,我希望你亲自告知于我!”
陆展元去后,李莫愁致力练功,并不分心劳神,以致他师傅也迷惑了,难道莫愁根本没动心?要知道她可是亲眼所见师傅那种辗转悱恻的情愫。
当然,李莫愁心若止水,让她很高兴,不久释然。再不拘管李莫愁进出。
半年之后,陆展元果然没有归来。
虽然,一早就知道结果,李莫愁依旧心痛,落泪。
这一晚,李莫愁在上寒冰床练功几乎不能入定,夜半几次冻醒。最后终于入睡,却是梦寐连连。可奇怪的是,李莫愁竟然没有梦见陆展元,她梦见了作为晴雯那一世。
醒来之后,李莫愁赫然发觉一件从前从未上心之事,那一世,林如海为何蹉跎西安,致死方归故里?
这个念头缠绕着李莫愁,让她就不拨动心弦颤微一下。
此后,李莫愁很多时候不能安心练功,总是不其然想起黛玉,想起林如海,更是心生好奇,贾敏是个怎样女子?何其幸福得到这样的夫君,养育如此聪慧女儿?
李莫愁却在陆展元走后引导师傅发现了九阴真经,半年后,李莫愁与师傅炼成双剑合璧,并说服师傅,让自己出门历练。
师傅心知李莫愁要去寻找陆展元,故而不允。
李莫愁于是留书出走,恳请师傅等待自己一年,一年后,她必定归来。
临别之时,李莫愁下书马钰,备述古墓派与重阳宫牵连,希望自己外出之时马钰可以互为古墓周全。
李莫愁星夜离开终南山,做了道姑打扮,买马代步,一路前往陆家庄。
经过三月跋涉,李莫愁终于再次踏进陆家庄。
这一次与上一世不同,上一次李莫愁前来,迎接她的是红彤彤的天空。
这一次却是漫天飞卷缟素!
李莫愁看见了武三通与武三娘,再有一身缟素何婉君。
耳听路人纷纷,李莫愁方知今日是陆展元小祥之期。不由动问:“那小娘子是谁?好生可怜?”
路人叹息:“她便是陆展元遗孀何婉君,旁边站着的就是她义父义母!”
李莫愁感慨:“倒是情深意重!”
有人嗤笑:“情深意重?三年未满就归宗?”
李莫愁愕然:“归宗?”
旁边有人抱不平:“话不能这般说,那娘子年方二十!”
......“情深不寿!”.......
何婉君在女儿哭声中洒泪上车而去,哭得肝肠寸断!
李莫愁瞅着那个撕心裂肺哭喊娘亲小女孩,五味杂呈。
站在陆展元坟茔之前,李莫愁含笑落泪:“陆郎,原来,你也与我一般遭薄幸,一片真心付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