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赦亦真亦假扬威般一通喝骂,瞬间,荣禧堂只剩下贾琏父子,凤姐,再有孙绍祖这个混球羔子。
贾琏父子面面相觑,各自在思索,下面该如何收拾孙绍祖。
凤姐看着满室狼藉,心中愤慨不已,与贾琏相视,夫妻二人都有一种强烈抽死孙绍祖的愿望。却也知道,孙绍祖不是奴才,赔几个银子也就完事了。
夫妻眸光交汇,达成一致,不能要他命,那就破他财呗!
贾赦哪里想着这人也打了,下面就是谈判,讨价还价了。他还担心孙绍祖耍赖呢。正要礼贤下士,跟孙绍祖攀攀翁婿情意,忽见凤姐还跟那儿戳着,还与贾琏眉来眼去,这是把自己这个公爹当摆设牌匾呢,心中顿生不悦:“琏二奶奶,还有事呢?”
凤姐裣衽施礼,道:“请问老爷,老祖宗若问,媳妇该如何回答呢?是说姑爷当着老爷面,把二姑奶奶给打了,还是说姑爷把荣禧堂给砸了?须知咱们这个荣禧堂可是御赐修建,媳妇真怕老祖宗得知会是什么后果,唉!”
凤姐重重咬出‘御赐’两字,成功的将贾赦当掉脑子找回来了。
贾赦闻言环顾室内,娘的皮,荣禧堂整个一个兵灾匪祸。贾赦这人除非不占理儿,一旦他占了理儿,那可不是好相与。这也是他之前惯着孙绍祖缘故,他可是心知肚明,贪了孙绍祖五千银子。
这会子则不同,他占理啊!
贾赦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小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眸光觑着狼狈孙绍祖,瞬间心生一计:狗杀才不是说老子用了你的银子吗,今日就给你还了!
因搀扶孙绍祖起身,叹道:“贤婿啊,你说我好心好意撮合你们夫妻团聚,你再是气性大,不把我这个岳父放在眼里,也不该砸我的荣禧堂啊。贤婿啊,不是我不帮你,你这回可是闯了大祸了啊!”
孙绍祖这里正在浑身疼痛,他还想着要讹诈些汤药银子呢。忽听贾赦这话,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岳父这话何意?”
凤姐闻言一声冷哼:“老爷,您可要秉公断事儿,须知咱们这个荣禧堂牌匾可是先皇御赐,这对联却是今圣上墨宝。如今统都被孙绍祖打得稀烂,这要是圣上怪罪下来,咱们府上可是吃罪不起呢!”
贾琏闻言顿时醒悟凤姐之意,知道这是凤姐暗示的自己如何教孙绍祖破财法子。他唬得上前抓住孙绍祖,蛮横的往外就拖:“走,跟我去金銮殿上评理去,你这个犯上作乱东西,竟敢打碎御赐之物,这个罪过咱们荣府可不能替你担着!”
孙绍祖闻言顿时吓傻了,他虽然横行霸道,哪里敢捋圣人胡须呢。硬着头皮道:“红口白牙,你有什么凭据说我打碎了御赐之物?”
贾琏抬手往上一指,冷笑道:“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这荣禧堂是谁的墨宝?当今圣上在潜邸别号是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孙绍祖早就听说了荣府有许多御赐之物,抬头看那高悬的牌匾落款,确乎当今圣上微时别号,那墨宝更是货真价实圣上笔迹。如今市价千金难求。
孙绍祖这下乱心神了
慌得趴在地上直磕头:“求岳父救小婿一命,小婿只要掏出名来,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贾赦闻听他说肝脑涂地,昏黄眼眸透出算计得逞的阴笑,正要抬手让孙绍祖起身。然后顺手把那五千银子抹平了,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这个贾赦也是脑子不够用,真是贪财都无道,否则,也不会堂堂世袭一等奖军,被五千银子打下眼睛卖女儿了。
贾琏凤姐见孙绍祖空口无凭就想脱身,哪里肯让这畜生如此便宜呢。
凤姐眼见贾赦把手一抬,就要轻饶孙绍祖,急忙抢着喊道:”老爷?“
凤姐这一生喊得又急又尖利,吓得满腹算计贾赦一个哆嗦,冲着凤姐直瞪眼:“你这个妇人,懂不懂规矩?公爹面前岂有你随便插嘴道理?”
这一纠缠,终于给了贾琏组织语言的时间,贾琏终于接上凤姐思绪,决不能让老爷狂妄自大,轻纵孙绍祖,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忙着接过凤姐话题:“老爷,您可不能犯糊涂,这事儿弄不好可是杀头大事儿。”
凤姐却道:“还有这些宝瓶,摆设,哪一样不是价值千金,林之孝,把这屋里所有大海的宝物一一列上清单,交给你二爷一并带上,到时候要请生人替咱们做主,这些可都是老公爷当初跟随先皇鞍前马后所得赏赐,天上没有,地上无双,必要他给个说法才成!”
贾琏点头:“对,列上,哼,我就不信了,我堂堂荣国府被人砸了,圣人会不给咱们一个公道!”
孙绍祖一看这个架势,这狗娘攘的只怕想要自己命啊。顿时扑在贾赦面前,抱着他腿杆子,舔着贾赦的鞋面哭泣:“泰山大人,您大人大量,你饶了小婿无心之过吧,只要您答应小婿不上金銮殿惊动圣上他老人家,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小婿绝无二话。”
贾赦哼哼唧唧道:“我是好说话呢,平日替你斡旋也不知道糟蹋多少银子,眼见你的候补差事就要到手了,只是我怎么听二丫头回家说,你那个老娘张口闭口说什么我欠了你五千银子呢?那个银子不是你请我替你送给督察院打通关节的费用么?你可知道如今市价?一个虚衔七品也要一千五百银子呢,一个郎中要多少银子,你心里该有个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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