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小巧短裙装的安达里尔一改以往的长袍祭祀风范,十足美人坯子的她露着白皙的长腿和性感的锁骨,却是对莉莉丝似乎一直抱有许些敌意——显然“年龄相近”的漂亮女孩互相之间都有些说不出的情绪,而心里有些虚的莉莉丝则因知道墨菲斯喜欢阿什坎迪而对这位血族有些惧怕的摸样,虽然在墨菲斯面前放得开,却不敢和阿什坎迪多说两句话。
“天黑前我们便会抵达拜占庭,不过提前说好一些事情。”墨菲斯主要是看着安达里尔在说话,这个有些小自傲的妮子性格大变后似乎正好处于叛逆期,平时看起来冷静而没什么废话,实际上却有些”公主病”,经常谁的话都不听,“拜占庭的宗教裁判所不允许任何异端出现在帝国国土内,所以安达里尔,你的神术最好不要在那里施展出来,到时候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烦人。”
安达里尔撅着嘴站在阿什坎迪身后,和阿什坎迪很聊得来的她似乎已经认可了这位“姐姐”,而阿什坎迪则揽住安定里尔的手臂对墨菲斯道:“放心吧,我会看住她的。”
“那样最好。”
墨菲斯望了望头顶的阳光,随即朝远处的海德拉挥了挥手,不过斯芬克斯却先一步跳到了阿什坎迪的双腿上,喵喵叫了几声后便不再动弹,墨菲斯无奈,只好点头应许的这头深渊魔宠的行为,一起带着跳上了海德拉的龙头之上。
海德拉双翼展开,从西塞林城直直飞起,巨大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天边——而在它的身后,西塞林这座注定飞速崛起的城市,已经飞速开始了它新一轮的扩建与整改
君士坦丁依旧如往常般平静,皇权在这座城市有着远超整个大陆的行事效率,而宗教裁判所在今年开春以来对这座国家的影响似乎又一次减弱——与神圣加百列帝国教皇手握重权的高压统治不同,拜占庭皇帝似乎一直在减小宗教对这座国家的强大影响力。
贵族们安然享受着战争过后的安逸,或有悲伤,或有惋惜,但在国家打了胜仗的前提下,九成以上贵族们都是喜上眉梢的——新的领土意味着新的财富与地位,意味着新的机遇和变动,加上即将在两周后举行的盛大庆典,拜占庭稳坐大陆第一把交椅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不过这座帝国在傍晚时分,迎来了日后对其影响颇深的一位“客人”——说是“客人”因为帝国宗教裁判所至今仍然挂着墨菲斯的通缉令,而帝国司法部门定的罪已经险些将这位“客人”的国籍直接剔除。
墨菲斯望着夕阳中繁华的君士坦丁,愣怔出神。
莉莉丝没有在如此高度俯瞰过自己的家乡,她坐在墨菲斯身旁,在内心无端生出一种渺小之感——一路下来,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和阿什坎迪有过几次短暂交谈,这也算是友谊的“第一步”,年纪不大的莉莉丝发现自己很难反感眼前始终淡然而平静的阿什坎迪,只得在内心默默学会接受。
海德拉在安达里尔大呼小叫中降落在了距离拜占庭尚且有些距离的城外,墨菲斯不想让海德拉引起什么恐慌——一头百米长的深渊巨龙绝对不适合此刻出现在城市上空,既然自己是来寻求“赎罪”的,那么一切还是以不多惹事为前提最好。
“天黑时我们可以赶到——温德索尔公爵府听起来,倒也有些生疏了。”
墨菲斯在城市外租了辆马车,直接带着一行人进入了君士坦丁,他的话语包含感慨,让阿什坎迪沉默的望向车窗外这座繁华城市,不知该说什么。
“在你离开之后我去过几次公爵府,不过都只是在门前停留片刻便离开了。”莉莉丝呼吸着君士坦丁熟悉的空气,坐在墨菲斯对面,低声道:“你刚走的时候,阿卡尔公爵因为陛下的裁决而很是不满,同时也消极了许久,那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谈论紫鸢尾家族是否会就此凋零,但我相信你会活着回来的。”
“我的鲁莽带来了这些悲剧。”
墨菲斯叹了口气,回“家”的感觉很奇妙,曾经这里是自己的屏障,抵挡了血族对自己的一次次偷袭或追杀,但现在这里却如同陌生的泥沼,充满了或多或少的敌意。
“看起来,你的遭遇和我脱不开联系,”绿眸阿什坎迪突然转过头,望着墨菲斯低声道:“我明白有些时候我无法控制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但——”
“能有今天,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墨菲斯笑了笑,转身递给了从未进过贵族区的车夫一枚银币,说了一句让对方腿软的话语——“从这里进去,到温德索尔公爵府。”
君士坦丁的诺贝区看起来永远冷清,不过往日都是贵族马车来往的街道却出现了一辆破旧而毫无标识的寒酸货——并且它的行驶方向还是处于斯图尔特大街七号那座府邸其他那些贵族的家丁们都有些好奇这辆马车是干什么来的,而直到墨菲斯带着三位美女从马车上走下时,显然君士坦丁即将迎来一个贵族圈的爆炸性话题。
那个“叛国者”,回来了
父子重逢,对于墨菲斯和阿卡尔公爵都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在里面,男人之间没有什么过多话语或眼泪去感伤什么,仅仅见面之后的一个拥抱和简单的问候,似乎便已经足够表达一切。
而随后墨菲斯对两位第一次来公爵府的女人的介绍,则让原本充满惊喜的公爵大人头疼不已。
“异教徒?”对于安达里尔这个小女孩,阿卡尔公爵皱了皱眉,“只要不去主动找宗教裁判所麻烦,在公爵府不会有人来找事,只是”
他望向了安静坐在轮椅上的阿什坎迪,这位引起神圣加百列帝国通缉及宗教裁判所同样通牒的女人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跋扈或傲气,如果单单说她是血族,公爵大人不会有什么过多感慨,但她曾经所做过的那些事情根本无法让公爵相信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就是这位让各大帝国谈之色变的杀神。
“阿什坎迪?米斯瑞。”
绿眸轻轻抬起,对着阿卡尔公爵点头,坐在轮椅上无法起身的她安静的抱着斯芬克斯,望着眼前的一对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想到一年时间你会变化这么快或者说——”
“不止一年。”墨菲斯低声回答,并直接转移了话题,“莉莉丝还没有回亲王府,我等下就去送她回去,至于阿什坎迪和安达里尔的房间”
“我会安排妥当的,少爷。”
在一旁的管家帕法弯腰接受了任务,随即躬身退下。
“不知道我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我想也是时候就那些背负的罪名做一个了断了。”墨菲斯对父亲直言道:“兰帕德领地的发展已经步入正轨,和巴利切的皇室交流让我我带来了一些可能用得上消息,您可能会比我更感兴趣。”
“有关什么?”
公爵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墨菲斯已经彻底长大,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老贵族才会有的沉稳与自信。
“海另一端的那片大陆。”
墨菲斯拿出了那份航海日志与海图,轻轻交给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