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抽烟袋的老家伙这么对我说,当时我只是懵懂点头,现在,我却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宁愿安然呆在一个破村子里也不去实现什么毕生愿望了。”
马车内,距离墨菲斯不远的安达里尔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对刚刚墨菲斯的那些话语视若空气,可是这位翘着腿装不在乎的小女孩还是抿了抿嘴。
“我的老师总是跟我说一句话,”海赛尔伸手试图理顺自己的大胡子,“他说;‘你这个脑子没比北地熊聪明多少的家伙,最适合做的事情不是去战场上杀人,而是教人。’现在想来,我还真该听他的。”
“有意思的建议。”墨菲斯还真没听说过一位导师会这么给自己的学生讲述人生方向的,“他有很多学生?”
“不,老师这辈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学生。”
海赛尔本来就眯成缝的双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深吸了口气,他出奇的沉默,似乎不愿意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
马车停下,车门被黑格尔打开,这个兰帕德名义上的领主面色有些说不出的纠结,低声道:“我们步行去议事厅,海赛尔…”
“跟着。”
墨菲斯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起身走下马车,随即转头望了望安达里尔,对让娜道:“注意安全。”
灵魂骑士让娜点点头,和没有走出马车的安达里尔一起跟随车队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而墨菲斯、黑格尔和海赛尔,则迈步走向了那个巴利切帝国最为核心的区域,海德拉却不见了踪影。
经过宽大而富丽堂皇的门廊,无数年文化积累的痕迹在这座皇宫尽数展现在了墨菲斯面前,不同时期的雕塑、油画、金银器皿甚至简简单单的桌椅,无不在显示一个强大帝国的身后底蕴,墨菲斯明白,他现在真真正正的是在以“个人”面对一个帝国的执政者与统治者。
该说些什么?
如今的墨菲斯早已不似之前的内向,经过一路的战斗和不断地准备,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所情况。
最终一行人并没有来到平时皇帝陛下与众位大臣首相商讨国事的议事厅,而是停在了一个略显隐蔽的房间前,推门而入,视野中却是直接出现了数个身影。
帝国排名前六的六位剑师与骑士,四名大魔导师和几个看不出身份的人物站在两侧,众星拱月般将一身金红相间的衣袍哈苏陛下凸显在王座之上,式样简单的王冠,苍白的头发,象征权势的纯金徽戒,哈苏?莫克莱迪以极其直接的方式就这么出现在了墨菲斯的面前。
“在这里,你们是客人,却也有可能是敌人。”
迎面便是一句极其简单的话语,为这场会面的双方划定了谈话的性质。
背后的大门关上,哈苏陛下并没有用居高临下的态度来俯视眼前的三人,反而伸手示意墨菲斯等人坐在旁边几把早就准备好的扶手椅上,“哈苏?莫克莱迪,莫克莱迪家族目前的族长,巴利切帝国君主。”哈苏望着墨菲斯,目光直接而毫无虚伪之意。
“墨菲斯?温德索尔。”
墨菲斯并没有试图在气势上压倒这位皇帝陛下,只是继续道:“看起来让你有些失望了,我带着你的曾经的两名部下坐在了你的对面,不准备给他们一些解释?”
“解释如果有用,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战争。”哈苏的目光扫过黑格尔和海赛尔,似乎他们只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正如我没有要求你给我对东巴利切帝国的战争一个解释一样,你我都清楚,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我邀请你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讨论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
黑格尔眯着眼睛默不作声,海赛尔则神情复杂,对于这个曾经真诚肯定自己的陛下,内心的失落却多于仇恨。
“关于战争?”
墨菲斯明白,正头戏来了。
“除了战争,还能有什么能让一个国家的人口与经济实力在几个月内出现大幅度衰退?”哈苏陛下双臂张开,极有压迫感的盯着墨菲斯道:“你作为异端裁决所命令通缉的罪人,将战争引到了这个国家,并为我的臣民带来了无法逃避的灾祸,而现在帝国仍然处于战争的阴云中——而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子,能为此负责?”
“这似乎与你无关,因为我没有看到你有要为此负责的迹象。”
墨菲斯摊了摊手,徐徐道:“赶走侵略者的不是你,赶走血族的也不是你,死去的士兵时兰帕德领主的领民,所以…你最好不要用吓唬政治初哥的话来对付我。”
“年轻人,你是否打算就此结束谈话?”
哈苏陛下眯紧了眼睛,而两侧的法师与近卫则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顷刻间,整个会议大厅的气氛降入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