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实?”
短暂的沉默。
“天使,你很有想象力。”
阿什坎迪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挪开,对于乌列口中的“事实”毫无兴趣。
“各大位面都记录着你的罪行,有些东西,是时间无法埋没的,而这些证据,会直接让你成为那些地狱恶魔的仇杀对象——珀尔修斯这么多次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我想你或许真的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乌列似乎并不意外阿什坎迪人格分裂的情况,他低声吐露了一个或许在马格纳斯议会都被列为“禁忌”的话题:“你是否知道,炼狱曾经有六位罗德级领主,而非今天的五位?”
阿什坎迪盯着眼前雪白的地面,却是在乌列的话语中陷入了自己脑海深处若隐若现的回忆之中…
“真不幸,生下来就是个残疾。”
“天空出现的情景和这不可能有关系,那些祭司说这是神的启迪,可是它却为我带来一个残疾的女儿?”
“哦,老天,到底是什么罪责,才让米斯瑞家族承受了如此苦难?”
天空闪烁着的淡红色光芒、父亲心痛而迷茫的表情、母亲去世时面色惨白的面容、仆人与管家挥之不去的哀愁,交织出了阿什坎迪记忆最初的篇章,这只是她灰暗人生的开始,因为残疾而无法挪动身体,阿什坎迪终日呆在米斯瑞家族府邸的一处阴暗房间内,不愿出门。
博学的父亲亲自教会了自己识字和写作,每一次出现,都要带着一本有趣书籍——阴暗的室内几根永恒不变的蜡烛带来让呼吸沉郁的昏暗光线,阿什坎迪记忆中的大部分知识都源于那些父亲交给自己的一本本书籍,十几年如一日,空旷的室内累积了堆满三面墙的书架,而阿什坎迪则出落成了一位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孩儿…当然,在别人眼里,是残疾的女孩。
离开这个房间对于阿什坎迪来说异常艰难,她的也从未见识过这个瑰丽的世界,一切的知识都来源于书本——可是不可避免的,身为贵族之女,她必须在成年后通过联姻的方式和其他家族结合。
对于弗丁帝国的贵族们来讲,米斯瑞家族是个强势却不幸的家族,家主没有一个儿子,唯一的女儿却还是残疾,即便有愿意联姻的家族,却没有人真正会在乎那个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阿什坎迪。
“怪胎”、“主的惩罚”。
从小到大,阿什坎迪早已学会无视这些称呼,但是当她第一次面对愿意迎娶自己的贵族时,对方和父亲交涉时的笑容却让阿什坎迪无端生出了恶心的感觉——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看穿一个人的灵魂…甚至他内心的想法。
“尊敬的阿什坎迪小姐,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晚餐。”
对方面具般的面孔让从来不愿意学习贵族那一套的阿什坎迪直接翻脸。
“你的内心并没有在说这些,”当时只有十六岁不到的阿什坎迪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缓慢却清晰的说道:“你在诅咒我父亲尽快死掉,并准备在迎娶我之后制造一个‘意外’终结掉我的生命,由此你就可以掌握米斯瑞家族的资产,不是么?”
这番话让对方的脸霎时间变得雪白。
意料之中,这场“相亲”晚宴不欢而散——而后来阿什坎迪的父亲为她安排的十多次类似晚宴尽数因为类似原因泡汤。
最终,阿什坎迪还是回到了那间阴暗的房间内,面对无数父亲请来的医师、牧师、神术师、萨满而无动于衷。
回忆终止,阿什坎迪回过神时,发现乌列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光翼舒展,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自己。
“你的人生没有过任何希望,你可知道其原因?”
乌列手掌中骤然散发出一道光华——那是来自天堂的最纯净的就“净化之光”,虽然并没有比阳光更加耀眼,可是在这道阳光下,阿什坎迪却是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痛楚。
这种痛楚并不剧烈,却根本不知从何而来,仿佛浸入骨髓,却又无从觅踪。
“感受到来自灵魂的反抗了么?”乌列冰冷的话语回荡在忏悔之地内,“如果你只是单纯的血族、人类或低阶恶魔,断然不会如此,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身为马格纳斯议会的主天使乌列缓缓弯下腰,半蹲在阿什坎迪面前,那兜帽下漆黑一片的面孔与坐在地上的阿什坎迪面对面,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说明…炼狱中失踪的那个家伙,似乎并没有如传闻溃散了灵魂——而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和墨菲斯签订契约成功的原因。”
他戴有银甲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阿什坎迪手臂的圣契徽记之上——“一个魔法师都算不上的年轻人,真以为自己能成功释放九十八级的‘死海契约’?这个世界最奇妙的一点,就在于我们所处的世界,永远不存在‘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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