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钢鞭般的骨刺从安达里尔背后直直刺来!瞬间钉穿了墨菲斯的肩膀,鲜血四溅,肩胛骨被穿透的墨菲斯尚未来得及说话,另外两条骨刺便钉入他的手掌!
剧痛安达里尔的伤害绝不仅仅源于物理攻击,对于灵魂的直接伤害让墨菲斯品尝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拥有“痛苦之母”头衔的安达里尔绝非虚名,被惹怒的她极度喜欢虐待猎物所带来的快感,当墨菲斯被四根骨刺生生从地面勾起之时,这位以施虐狂闻名炼狱的女人深深吸气,轻声道道:“人类位面的气味——似乎都遗忘了这里的气息了呢,你,是否准备好去体验真正的痛苦?”
双肩双手被骨刺钉穿的墨菲斯姿势如同教堂内主的受难像般,他的脸颊因为被安达里尔的骨刺拖近而面对面贴紧,忍受剧痛而不住流出冷汗的墨菲斯因为伤势过重而视野开始模糊,甚至于内心都不可抑制的生出了求死的**!
可是,就在这时,安达里尔已经抬起并准备刺穿墨菲斯胸膛的手掌却突然间停住——那张白皙面庞的表情竟是在目光瞥向四周时发生了戏剧性变化,以至于她似乎一下子忘了墨菲斯的存在。
“扑通。”
墨菲斯身体的坠地声在废墟中突兀异常。
已经昏迷的他没有看到身体巨大的安达里尔竟然丢下他朝侧面已经毁掉一半的修道院走去,身为炼狱高阶恶魔的安达里尔在这过程中逐渐化为了人类形态,当以普通人类姿态站在修道院前时,满面惊呆的她抬头望着身前残缺的建筑,手指颤抖着伸出,轻轻在那断壁残垣上触摸片刻…
“这…就是我的命运么?”
莉莉丝带领着骑兵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了“陨石”坠落的地点,四周的建筑飞快的在眼前闪过,冲出城门,一路朝着山脚处行进的莉莉丝却是觉得自己越接近那燃烧着黑烟的目的地,心中就越发慌张起来。
这种莫名的情绪已经很少出现了,在战场上经历了那么多少次生死,对于可能发生的早已麻木的莉莉丝已经丧失了对死亡的恐惧,她惧怕什么?
有时候,人根本不明白自己惧怕什么,因为没人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
“警戒,第一小队跟我上前,其余两侧掩护!”
通往修道院的林间小路崎岖不平,作战经验丰富的莉莉丝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意外,留下了一支骑在马上的预备队,带领另外十五人下马拔剑,以最大面积的地毯式侦查朝距离不到两百米的修道院走去。
地面上原本的积雪被冲击波生生吹的近乎消失,修道院附近所有树木集体倒伏折断,大火因为远处的树木积雪深厚而逐渐熄灭,当那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眼前时,莉莉丝还是止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立刻返回,汇报情况。”
莉莉丝先行让一位骑士转身报信——她不确认坠落在这里的东西是什么,若是自己遭遇不测,先回去的人也好第一时间让温德索尔公爵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斥候营的基本觉悟,即便当了骑士中尉,她一样不会忘。
三名骑士被派遣滑下深坑探查,莉莉丝绕过深坑,却是注意到了地面上几个诡异的痕迹。
铁镐凿进地面的坑洞?
“中尉你看那是什么?”
旁边不远处低伏身体前进的骑士指了指不远处修道院边上的地面突然问道。
莉莉丝抬头,却是觉得心脏没来由的抽了一下——她做出其他人待命的手势,独自向前走去。
“医护兵!!!!”
当她看到遍体鳞伤而陷入昏迷的墨菲斯时,这位平时以不苟言笑著称的骑士中尉彻底将手中紧握的短剑扔在了一旁。
……
“我不希望任何知道这条消息的人将不该说的话传出军营。”
阿卡尔公爵的面容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此刻的他就站在被轰掉房顶的修道院中,对着自己极为信任的两名副团长下了死命令,而他的身旁不远处就是卡斯特罗主教,这位老人面容同样紧绷,见公爵将目光转移向了自己,便主动道:“布拉格教区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件,但君士坦丁不会知道它带来了什么。”
“请原谅我的鲁莽,主教。”
阿卡尔公爵是在骑马抵达修道院的时候才得知的这个消息,而这个时候整个修道院已经被莉莉丝这位骑士中尉下令封锁,同时除却医护兵外没有任何人靠近——公爵庆幸朗基努斯亲王有个脑袋灵活的好女儿,要不是她,消息走漏在所难免。
但墨菲斯此刻重伤陷入昏迷,公爵大人虽然清楚自己的儿子和天空中出现的时空裂隙有联系,可卡斯特罗主教的意思依旧是一切只能等墨菲斯苏醒再说。
明白只能如此的公爵依旧平静下不来——上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是在君士坦丁的那场宴会之上,如今再一次相见却险些是生离死别,公爵每每想到看见墨菲斯身上那骇人伤口时的情景都会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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