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的几次重大事件中似乎都有这所神学院的身影,隐隐之间,它总是以一种低调黯淡的姿态蛰伏在那所更为著名的牧首圣庭后,在圣罗兰大教堂的阴影中不为人们所重视。
不过这所神学院走出的人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最终埋葬在海克尔圣山的圣徒数量。
七位。
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在《旧约》扉页写下“人盲目性的最根本局限,就在于在其盲目性面前感到荣耀”这句话的圣?奥古斯丁。
而此刻,修女贞德在阿奎那的要求下,来到了这所举世闻名的神学院前,有些迷惘的抬起了头。
娇小的身躯和远处让人仰望的巨大教堂形成了鲜明对比。
紧了紧怀中的书籍,贞德手中那张并不精致的羊皮纸被捏的更紧了。
迈步走到了神学院的门口,四周安静异常,并不是没有人,相反的,身穿黑色或白色教袍的修士比比皆是,但是在这里却没有一人说话,主的受难像在学院的大门上方,偶尔有修士抬头望见,便会轻轻的在胸口画一个十字,低下头去,默默前行。
学院的门口旁有着天使加百列略微损坏的雕塑,这是当初帝国“圣像崇拜”和“反圣像崇拜”留下的历史痕迹,君士坦丁五世大帝在最后一次运动中表示这些被损坏的雕塑不得被取代,保持被破坏的原貌留在原地,用以警示世人,岁月的痕迹显露出了神学院的沧桑,让修女在内心微微惊叹。
“入学的学生?”
一位身穿白色教袍的修士站在学院大门内,望向了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身影,礼貌的问话,有着一种牧羊人特有的温厚嗓音。
贞德不善言谈,似乎一天到晚除了祷告不会多说几句多余的话,望着这位比自己高了好几头的大人,十三岁的她抬起头,那张日后注定惊艳的面庞此刻还有一点婴儿肥,目光清澈的点了点头,她没有一丝防备。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贞德伸手递出了手中的皱巴巴的羊皮纸条,微微羞怯。
“推荐信?”
白袍修士扬了扬眉毛,笑容依旧的接过,轻轻展开,随即很快合拢。
“来到圣帕米尔神学院做一位合格的牧羊人而不是修女,我想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正确却也唯一的选择,贞德,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拜占庭或许许久没有出现过女性修士了,和修女不同,两者的道路截然相反。
他微微侧身,示意小修女跟着自己走近学院,四周的修士微微躬身,对着这位看起来并无异样的白袍人行礼,姿态沉默,恭敬。
贞德茫然的跟在他的身后,殊不知眼前的人地位和距离不远处牧首圣庭内的那些红衣主教不相上下。
圣帕米尔学院的院长放下手中日夜研读的典籍来到学院大门,如此姿态谦恭的带领一位懵懂的小女孩走近学院,没有人知道其中缘由。
“贞德,如果可以的话,这张羊皮纸是否可以让学院保留?我想它会是圣帕米尔学院以后展示在‘斯凯德厅’的又一珍贵物品。”
依旧是淡淡而温暖的声音,贞德觉得眼前的人很友好,于是她轻轻点头,那双眸子在阳光下清澈如同湖水。
“你是主对凡间的恩赐。”
白袍人淡淡微笑,将手中那张羊皮纸缓慢合好,在画了一个十字后恭敬的放进了随身的衣兜,随即带领着身旁的贞德迈步走上台阶,身前,巨大的神学院教堂在阳光下的神圣气息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错愕。
这里是君士坦丁第二高的建筑,圣帕米尔教堂,高五十七米。
小修女边走边抬起头,没来由的想起了某个清晨那沐浴着阳光迈步走进石屋的身影,嘴角翘起,轻轻抱紧了怀中阿奎那亲自赠与的《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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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柯西骑士学院。
对于自己所使用的骑枪战技,墨菲斯一点概念都没有——什么失传多年已经灭绝的骑兵战法,什么或许可以改变大陆格局的转折点,这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就算是布朗甚至艾萨拉公爵或任何一个史学家军事学家都无法确定一套骑兵战技能否真的改变大陆格局,又或者这也许仅仅是布朗教官的一次神经过敏而已,总之这个消息没有被呈现在皇帝陛下的书桌上,而是成为了灰烬,静静的躺在那一枚枚贵族徽章旁的银质盒子内,不知道是艾萨拉公爵对墨菲斯的保护还是单纯的觉得这只是一个小题大做的信息。
因而墨菲斯早上天不亮和几位舍友赶去校场开始官场的马术基础训练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他——或有提起,都是当做那个跟教官干架的愣头青而已,至于身份,默契的没有人去问或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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