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溟淡淡的摇摇头:“他们刚刚到达边境,暂时没什么问题。”
夏侯霏长长的松了口气,正待说什么时,却瞥到蔺沧溟眉宇之间那挥之不去的忧虑,立刻了然的明白他是在担心她的哥哥:“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改道过去,这边,我可以帮你处理的很好。”
蔺沧溟剑眉轻挑:“交给你?”
瞧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质疑与不屑,夏侯霏也不恼:“那就等农庄弄好后你交给我处理,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了,再离开,如何?”
蔺沧溟略一沉吟后,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夏侯霏哼了一声,突然朝他伸出了手:“既然是筹粮,总要给银子吧?朝廷拨了多少银子下来?”
“你不觉得你的手伸的有点早了?时至今日,也只看到你在这里耍嘴皮子,真正的实物,我是一个也没见着,现在给钱,不合适。”不是他小看她,虽说她的很多想法连他也不得不称赞一下,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在此之前也根本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他甚至怀疑她认不认得农作物,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将钱交给她,那风险,可比他要去南启,要大得多。
夏侯霏见此,也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点了点头不再提了,“好,那就回头再说。”
三日后,他们到达安平县,没有任何停留的直接去了位于安平县以南,紧靠山林的,一处占地极广,足有五百亩的庄园,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种植着许多的果树,其中尤以葡萄树居多。穿过果林之后,一排排木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建中,而木屋之后则是刚刚加盖好的围墙……
“怎么,不满意?”蔺沧溟瞥到夏侯霏眼底的深思,还以为她不满意。
“不,很满意,这个庄子,是你的吗?”蔺沧溟点点头,淡淡道:“刚刚入手。”
“那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到十天时间就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木屋是用来做流水线的工作间吗?”原以为他所说的修缮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没想到他居然重新盖屋,这实力,这成本,是不是太大了些?
“嗯,你也看到了,除了咱们刚刚进来时的那几间破土房子,偌大的农场几乎没什么可以容身的地方,这木屋,是必须要盖的,之所以选择木屋,也是因为速度快。等日后成熟了,会盖上青瓦房。”蔺沧溟说着的同时,夏侯霏脑中飞快的掠过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各种工序,等他们走到正在建造的木屋前时,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他:“既然要盖,那顺便将地窖也挖了吧?我们需要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想画一些设计图,这些木屋十年八年也不会坏,暂时可以先用着,但是,为了以后的各种工序,我需要绘制一些特殊的工作间。”
“这……需要多久的时间?”蔺沧溟紧抿起薄唇,似在思考着什么。
“那些已经挑选好了的大爷大妈们还需五日(过年)才能到达这里,初选、复选到最后,怎么也得十五天的时间,慎重的话就按三十天算,这三十天,不但木屋能打造好,就连我那些工作间、地窖,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趁此时间,再去大批的采购所需的各种食物回来加工,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怎么也得两个月就能吃到做好的成品,前前后后算下来,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一定会完工,你觉得怎么样?”
“时间上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你真的确定你能做的出来?”时至今日今时,蔺沧溟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甚至还兴师动众的买下这么大一座果园,如果失败了,那可是会干系到上万人的命,甚至于整个天照,他突然觉得将这个宝压在她夏侯霏的身上太过莽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金鎏宗旗下的粮店或许能够暂时为她的失败买单,也许,他该两手准备,以为防万一。
蔺沧溟眼底的凝重之色让夏侯霏越发坚信她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不单单是那些粮食的问题,甚至很有可能延误战机,这个责任,她负担不起。
离开果园时,夏侯霏猛然想到了她的父亲,遂转首看向蔺沧溟:“我爹爹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蔺沧溟凉凉的看着她:“你这个做女儿的还不知道,我会知道?”
“你不是有着只手遮天的本事吗?那么大的果园你十天时间就将围墙给建起来了,找个人,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蔺沧溟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有时间去串门子?”
“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想让我去?”
“脚长在你的腿上,你若真想去,我能拦得住?”
“……。”夏侯霏的唇瓣紧紧抿起,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冷眼看着蔺沧溟:“你什么意思?咱说话能不绕弯子吗?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也不是非要现在去不可,你到底想说什么?”
蔺沧溟目光深晦的落在她略显急躁的脸上,语气凝重的看着她:“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你暂时还在待在家里,不是还有很多图没画?等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你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拦着你,但是,现在,却是万万不可的。”
“为什么?爹爹他……难道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样的反应看在蔺沧溟的眼里,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可嘁,“好了,被瞎想了,他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如果出了事,你哥哥怎会不告诉你?走吧,回碧水去。”
他们所在的果园,距离碧水山庄很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即可走到。如今还在春年里,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哪儿哪儿都是人,蔺沧溟、夏侯霏毕竟身份特殊,长相更是那种惊艳型的,未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还是乘坐马车回了山庄。
再次来到阔别已久的碧水山庄,夏侯霏看这里哪儿哪儿都是稀罕的,上次来的时候两人还大吵大闹,这一次,却是以夫妻的身份,不可谓不感叹时间的奇妙。静娴她们还未回来,迎接他们的竟然是曾经服侍过她的绿萝与紫藤,看到她们二人,夏侯霏的眼底满是惊奇,“你们怎么来的?”
“是你吗?这也太周到了吧?”相较于她毫不掩饰的兴奋,蔺沧溟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唯有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时,眉目间才多了些人情味儿,夏侯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张大了嘴巴:“容岩?居然连你也来了?我的天,你这是要把你的太子府搬到这里吗?这下好了,没人看家了,万一你的太子府被人洗劫了可怎么办?”
蔺沧溟剑眉高挑:“谁敢?”
“……。”夏侯霏撇撇嘴,眼角抖了抖,好像是没人敢。
“容岩给少爷、少夫人请安,饭菜已经准备好,梳洗之后就可用了。”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管家的脸上总是会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再搭配上他这副俊美如画的容颜,恐怕也能迷倒不少人吧?哎?她怎么就奇了怪了,这个蔺沧溟到底都是从哪里挖来的人,怎么个个都那么好看?就连他的那些隐卫们,虽说有时候看不到脸,可那高大威猛的个子,就是站在那里,也让人不容忽视,更何况那些深藏不露的功夫?
“看够了吗?”
“看够了!”就在夏侯霏盯着容岩‘想入非非’的时候,蔺沧溟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声线冷凝的在她耳畔响起,待夏侯霏醒过神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扫向对面的容岩,而容岩彼时已经低垂下了头,恭敬的立在一旁,只是那微微抖动的嘴角,泄露了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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