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霏才猛地反应过来,拿起身后的枕头,用力的砸向面前的屏风,“蔺沧溟,你这个混蛋,大半夜的你宁愿去拱冷被窝,也大爷似的不愿哄哄我,你走你走,滚的远远的,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骂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气焰越来越微弱……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背后听人家讲话,很不道德的!”说着,又是一个枕头飞了过去。
蔺沧溟双臂环胸靠着门框,冷眼看着屏风被她砸落,轻松躲避过她的袭击,泼墨般的发丝垂在胸前,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那你呢,你就很道德了?”
“夏侯霏,有觉得咱们这样有意思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儿这种撒泼耍赖的伎俩?我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和她们,根本就是一路货色!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儿,那就玩儿个够!”话落,眸光深邃而幽静的落在她的脸上,宛若寒潭般令她不敢直视,薄唇更是适时的抿出冷冷的笑容:“明天一早,本宫会让人送你们回京,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你们!”
从我变成了本宫?夏侯霏心下一凉,望着他没有温度的笑容,倔强的抬高下巴:“回就回,你以为姑奶奶稀罕待在这里?”
蔺沧溟冷笑一声,眸色深沉:“如此……甚好!”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随着门被重重的甩上,夏侯霏疲惫的靠在chuang上,用力的锤向自己的被子:“什么人啊这是?就这几句话就气跑了?就这么点度量?连哄人都不会?可恶,可恶,可恶!!!”
而彼时站在雪地里吹着冷风的蔺沧溟听着她的抱怨,敛了眸底的怒气,平静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保护好她,明天要安全将人送回!”
“是。”黑夜中,数到声音齐声传来,在暴风雪下的伴奏下,声音破碎向四方,随风刮走。
蔺沧溟轻叹口气,黑色的身形一闪,消失在漫天飞雪中,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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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夏侯霏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的被静雅确诊为风寒,本以为这样可以不用走了,没想到蔺沧溟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找一辆马车,将人给本宫送走!”
夏侯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强忍着心下的不适,火大的朝他爆吼:“喂,我不就是没给你被子盖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你是大男人啊,度量就如针鼻般那么小吗?”
静逸四人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夏侯霏,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可嘉,这么多年来,敢如此对太子爷大呼小叫的恐怕也只有她了,不过,眼下形势紧张,恐怕她不走,也得走!
“带走!”果然,蔺沧溟厉眸扫过她的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任凭夏侯霏如何的瞪眼睛,终也没有改变自己即将被赶走的事实。
忿忿不平的夏侯霏最终被静娴她们抬上马车,他们一行二十人,冒着漫天飞雪,艰难的在雪地里前行……
随着马车渐渐驶出十林镇,夏侯霏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儿:“不对,沫舒呢?”
静娴正在整理衣物的手一颤,旋即露出一抹笑:“回夫人,太子爷另有任务指派给她,您不必为她操心了!”
夏侯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打开车帘朝外看了下,而后眸色沉厉如刀一般看向静逸她们四人:“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急匆匆的将我赶走?”
静雅被她喝的有些懵了,好半天才莫名的抬眸:“夫人,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少给我装迷糊,沫舒已经是本妃的人了,太子多久没用过她了?还有外面的二十名隐卫,他们不是普通的乌衣卫吧?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事?说是不说?”想想都呕得慌,刚刚只顾着跟那厮生气,居然忽略了这些关键所在,他一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心思是何等的深沉,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气的甩门离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还能一路走到今天吗?
越想越不对劲的夏侯霏,不顾自己发热的身体,也不顾正在行驶中的马车,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你们说是不说?不说我也有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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