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审问异常的顺利,毕竟当日亲眼看到澹台紫英行刺的人不再少数,饶是她想抵赖,恐怕也不能。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澹台紫英居然没有否认当日她所犯下的罪行,就在大家以为这件行刺事件可以定性之时,原本立在秦王身侧的墨澜,却突然站了出来,目光清澈的抬眸看向蔺天琊,不慌不忙的回禀:“回皇上的话,臣女有事汇报,臣女可以证明,当时的大公主是受人蛊惑,才会接二连三的伤人。”
“蛊惑?你是说,紫英公主当日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她的本意,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在蔺天琊还未开口之前,月梓抢先一步扬声道出问题的关键。
“回神后娘娘的话,正是如此。”墨澜沉稳的点了点头。
“此话当真?”蔺天琊瞥了月梓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墨澜。
墨澜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实不敢欺君罔上。”
“那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月梓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开了口,这一次,蔺天琊没有再容忍,脸上笑意深邃的看向她:“既然是朕在审问,这位神后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嗯?”
月梓抬眸,轻轻一笑,眉角眼梢,是掩饰不住的傲然,面对蔺天琊的问话,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微微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坐了下去,搭在凤椅扶手上的手,却在焦急的弹跳着,如此举动,可见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耐。
夏侯霏本默然的静坐在那里,墨澜的话却让她从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日的沫舒隐藏的十分隐秘,一般的高手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个墨澜又是凭什么认定有人蛊惑了澹台紫英呢?难道说,她有武功?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问题,蔺沧溟说她被人给煎了,那就肯定是,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武功呢?只是……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但认识此人,而且此人,今天还在大殿之上。”墨澜缓缓的抬起眸,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最后,她的眸光落在了……夏侯霏的身上。
这预感,还真是灵验的紧啊,瞧瞧,一波未起,又一拨的危险又来了,这些个人,难道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儿吗?
当所有人顺着墨澜的眼神看向端坐在那里,唇角正勾着冷笑的夏侯霏时,眼底均闪过一抹诧异!
太子侧妃蛊惑大公主?这……可能吗?
人人都知道这位太子侧妃身中剧毒,活不了几天了,而且在中秋宴之上,太子也答应了某个承诺,他们想不明白,太子侧妃这么做究竟对她有何好处?难道这么做之后,她就不会死了?还是说,这个公主就会被堂而皇之的赶出天照?
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
怎么想,怎么不合常理!
旋即,看向墨澜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思,遥想回宫当天,似乎并没有见到秦王与她的身影,怎么如今又多出这样一番说辞呢?
而蔺天琊此时的眼眸,已经微微眯住,多了一份危险的气息,意味深长的看着墨澜,“证据呢?朕需要证据!”
墨澜听言,唇角适时的勾了起来,手臂微抬间,却被蔺沧海紧紧握住,眉目清冷的看着她,似在询问,又似在质问,亦或者是警告!
然而,墨澜却仅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顺理成章的从自己的袖口扯出一个锦囊,双手呈在头顶,递了上去:“回皇上,正是此物!”
夏侯霏眯着眼望过去,突然轻笑一声,还当是什么有力的证据,原来是她不甚遗失的荷包,看来为了陷害她,这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可惜她真是纳了闷儿了,她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让她不惜瞒着秦王来捅她一刀?
刚刚秦王的动作,分明是在警告她,这个女人能无视秦王,看来是已经豁出去了,只是这个锦囊当中,又暗藏什么玄机呢?沫舒的那个本事,除了她之外,难道还有人会不成?目光淡淡的望向蔺沧溟,可惜这厮面上无波无澜,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的这份镇定,她练不出来,自然也无法窥视他心中所想,尽管这件事本身就与自己无关,可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她这马大哈的性子,若当日真的被人留下了什么,恐怕她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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