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霏眸光闪过一丝嘲讽,利落的夺过他的剑,照着他的手臂就砍了下去,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声起,男人的半截手臂落了地,鲜红的血液瞬时染红了她的衣襟,可她却全然不在意的从袖口掏出一包药粉,在男人面前扬了扬:“知道这是什么吗?化骨粉!染血的地方只要沾上一点,你就会一点一点的化成水,对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们卖命?家人的性命?你觉得对于你们这样的人,他们会留着你们的家人用来让我们威胁吗?别傻了,你的家人说不定早就上了西天……。”
“如果你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不死,如果你不说,就准备一点一点的化成水!”
可惜,夏侯霏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忠诚度,面对她的各种*,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未表露半分,尽管痛苦的想要撞墙而死,却只能ying侹着……
“澹台紫英?你怎么来了?”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瞬间,夏侯霏一脸诧异的后退一步,余光巧妙的捕捉到黑衣男人面上一闪而逝的变化,尽管只是那么一瞬间,却也让她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同。
黑衣男人很快发现了异样,一脸愤恨的睁开了眼,露出已经被残蚀掉眼珠的黑洞,强忍下呕吐的冲动,她厌恶的将手中的药粉扔到沫舒的手里:“让他痛苦的去死……。”她给过他机会,可惜,他偏要选择这种死法,就不能怪他狠毒了!
这种血腥的场面,沫舒并不陌生,按照夏侯霏的吩咐将药粉撒到他身上后,果然听到了熟悉无比的‘呲呲’声,以及男人痛苦的惨叫声,意料之中的,她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甚至于,连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晃动。
了然的勾唇,走上去轻扶住她:“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等你适应了,也就觉得像杀鸡一般简单。”
没有鄙视,没有揭短,反而安慰她,不由自主的,她对她渐渐放松了警惕。
“那你呢?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为什么要每天与这些打交道?”好不容易压下胃中的不舒服,她声音沙哑的看向沫舒:“我看你也没多大。”
沫舒身子一震,红唇紧紧的抿起,目光倏忽变冷:“我要报仇!”至于报什么仇,她没有说,夏侯霏自然也不会去问,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沫舒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六个人已经化为须有,咱们走吧?”
“难道不回去看看他们?”怎么说那些人也是因为保护她,既然她们脱困了,自然要回去看看才是对的。
却没想到,沫舒微微一愕,眼底似有冰霜凝结:“您在与属下开玩笑吗?他们有他们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而我们共同的责任就是将您平安的送回去,至于其他,早在他们从事这份工作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生与死。因为我们每执行一次任务,不是生,就是死,不是成功,就是失败,绝对没有第三种可能。”刚刚还觉得她冷静,够睿智,怎么一眨眼,就愚蠢的可以?
沫舒的冷漠,让夏侯霏脸色一沉:“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这句话,您还是等您有了这个能力再说吧!”沫舒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她架起,强行带离:“别以为咱们现在就安全了,如果这个大公主真的想要致您于死地,只要您出府,那就会有危险,这次三十几人,下一次,说不定会更多!这个时候您该想的是怎么脱离危险,而不是心慈手软的跑回去‘拯救’他们,因为,您那不是‘拯救’,而是再度将他们置身于危险之地,本来没死的,说不定会因为您的这一回,而彻底死绝。在您没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好好的活着,平安的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因为,如果您出了意外,而他们活的好好地,回到太子那里,还是死路一条,这就是隐卫,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对待敌人她能够做到心狠手辣,但对于这些为了她而拼掉性命的隐卫,却莫名的内疚与自责!这样的心情,沫舒自然明白,但这就是他们的命,所有隐卫的命,如果想要改变彼此的夙愿,那就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强,就像她自己一样!
跑到一半儿,遇到接应他们的人,意料之中的,从府里带出来的,连着车夫在内的十一名隐卫,全部死绝,而对方,也没落到好处,三十四人,全部死亡,加上追杀她们而去的六个人,整整四十人。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五十一条生命从自己眼前消失,不管是敌是友,夏侯霏心中对澹台紫英的恨,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点!
沫舒向蔺沧溟汇报情况之时,一五一十的道:“属下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让太子妃尽可能的身临其境感受这份危险,意外的,她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胆怯,甚至还反应机敏的洒出毒药,麻痹对方。虽然属下不明白为何这六人会同时中招,但结果总归是好的,就连最后,太子妃也没能忘记那些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隐卫。属下觉得,太子妃很勇敢,起码,已经超出了属下的预料!”
“那六个人之所以上了她的当,无外乎外界对她‘草包’的传闻,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迦蓝声音低沉,眼底满是担忧。
蔺沧溟弯唇一笑,凌厉的眸子落在沫舒的身上:“她那叫勇敢吗?她那叫没脑子,若不是遇到一些比她更糟糕的杀手,她那条命恐怕根本就指望不上你去救。你刚刚说什么?她要去小李庄?”
沫舒身子一震,低敛下眉:“回太子,太子妃的确要去小李庄,但属下并没有问原因,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蔺沧溟冷笑一声,朝她挥了挥手:“这半年,你负责将她的能力提高上去,既然她想要逞强,那就给她逞强的条件。”
***
还有一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