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何娅兰滔滔不绝的时候,纪家老宅的广场前停下了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是纪北臣回来了。
何娅兰立马闭紧了嘴,宛若决堤的洪水突然被塞住了口子一样。
安水夏也将视线往大厅的门口望去,只见纪北臣沉稳迈步朝她的方向走来,他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变得分外安心。
她想,若是他不回来,留着她在这里接受何娅兰母女的指责,她一定会崩溃的。
纪北臣经过纪芷晴身侧的时候,只见纪芷晴委屈地嘟着嘴,眼眶故意憋得通红,一副别人虐了她千百遍的样子。
见她那红肿大半边的脸颊,纪北臣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没想到她女人打起人来,也是这般发狠。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将站在身侧的女人扯过来一点,而后摊开她两个手的手心,细细检查一番,下手那么重,也不知道手心打疼了没有?
纪雷见纪北臣丝毫没有要主持公道的意思,也对,他的心本来就是偏在安水夏身上的,你还奢望他公平公正主持公道?岂不是异想天开嘛。
他不禁假装咳嗽几声,试图引回纪北臣的注意力。
安水夏不自在的将手抽回,背在身后,而后垂眸,不敢看纪北臣的眼睛。
“怎么?安水夏,你心虚了?”纪芷晴见安水夏在纪北臣面前嗫喏的模样,便准备趁机大肆渲染一番,“臣哥哥,我知道你疼安水夏,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纵容她!”
“我只纵容事情的真相。”纪北臣眉眼微微上挑,冷冽的眸子扫了纪芷晴一眼,纪芷晴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纪芷晴从很小的时候起,便很惧怕纪北臣,只要他一个眼神扫过来,或者和她说一句重话,她便会跟个吓破胆似的,可是即使这样,她每次还是不长记性,只想着要欺负安水夏……
“事情的真相就是安水夏不分青红皂白,甩了我一个耳光……”纪芷晴低着头哽咽,过了一会儿,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望向纪雷,“爷爷,你是一家之主,做错事了就要有惩罚,你不能偏心!”
纪芷晴知道要纪北臣惩罚安水夏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干脆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纪雷身上。
“是啊,爸,你再这样偏袒安水夏这丫头,她都要无法无天了,敢情纪家人在她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何娅兰当着纪北臣的面,也壮着胆子跟纪雷说了几句,她可不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打成这样!
“她无法无天怎么了?都是我惯的,若是小伯母有意见,直接跟我说,如果要教训她,不如直接教训我。”纪北臣轻描淡写的开口。
“阿臣,你,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说这丫头几句都不能了吗?”何娅兰呼出了一大口气,脸色气的发白,在纪家,她的地位有多单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辈的晚辈在她面前这般冷傲,她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
“那安安还是纪芷晴的堂嫂,打她一下也不能了?”他难得的,在纪家这么多人面前,亲昵的称她为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