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斜的大帐里,他跪在地上,看到里面挂了个帘子,帘子内隐约有个人影,但看不清楚是谁。
一会儿走出来一个人,来人说:“你这个奸细深入我匈奴国境,你还不从实招来!”
赵破奴哈哈一笑,说:“我不是奸细,我也不是来找你的,我没什么可招的!”
来人说:“既然没什么可招的,推出去斩首!”
赵破奴一听要斩首,立刻嚎啕大哭,“我死不足惜,我对不起霍将军,耽误了霍将军大业,也连累了赵信将军。”
坐在帘子后面的正是匈奴单于伊稚斜,他听见赵破奴的话,心下起疑“对不起霍将军?还连累赵信?看来这两人有事。”赶紧喝令,刀下留人,要亲自审问。
赵破奴被带到伊稚斜面前,伊稚斜说:“我就是匈奴单于伊稚斜,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赵破奴一把鼻涕一把泪,“赵信跟我们霍将军两人秘密约定,赵信答应归降,所以霍将军派我催他践约。没想到赵信太不地道了,我来了之后把我弄到此处,让我生不如死。”
伊稚斜说:“你为我匈奴破获了一个大阴谋,你死不了了,下去养伤吧!”
赵破奴养好伤之后,便悄悄逃出头曼城,回到了大汉投奔霍去病。
听完赵破奴的报告,我问霍去病,“少主,伊稚斜会上当,诛杀赵信吗?”
霍去病脸上露出肯定的神色,“伊稚斜此人心性多疑,必定不会听信赵破奴的一面之词。但是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很快就会发芽。”
我笑道:“那赵信的死期不远了!”
果然赵破奴回来后没过几日,就来了一个自称是赵信使者的人上门找霍去病。霍去病并不见他,只叫自己手下一个裨将陪着这人喝酒。
我悄悄躲在帘子后面查看此人,只见在他和裨将喝酒时,聊起匈奴的水土风情是头头是道,可是问起他赵信府里的事情,却是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我把偷看到的事情告诉了霍去病,霍去病笑道:“这人说起匈奴比谁都熟悉,可说起赵信府里的事却一问三不知。这实在是太明显了,他根本就不是赵信的人!”
我眨眨眼,“少主说他是谁的人呢?”
霍去病略一沉吟,便找来手下一个匈奴降将,对那人说:“你去看看赵信派来的使者是谁。”
那人得令而去,片刻后回来跟霍去病报告,“启禀将军,那人是匈奴单于伊稚斜身边的红人,叫浑怒。”
霍去病拍手大笑,“果然如此!”
我不解道:“少主早知道他是匈奴单于派来的人?”一边说一边为他奉上茶汤。
霍去病取过我递上的茶汤,“伊稚斜肯定不会听信我派去的赵破奴的一面之词,他现在派了人来冒充赵信的使者,很明显就是对赵信起疑了。”
他冷笑一声,“哼,这赵信胆敢背叛舅舅,背叛大汉,到了匈奴却被伊稚斜当成个是宝。现在伊稚斜已经对他起疑,相信他很快就得到应有的下场!行了,回头派人将这个人打发了,我的计策已经成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股崇敬之心悠然而生。这一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大英雄的,但是能够跟随在大英雄的身边,却也是十分难得的精彩!
我只知道此刻自己对霍去病无比崇拜,却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张大嘴巴,一副花痴呆呆看着他的样子,已经落入了霍去病的眼中。
“兰儿,你最近怎么老是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赶紧收回视线,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少主说笑了,哪里有这回事!”
霍去病见我不肯承认,也不勉强,说道:“本将军今天高兴,带你去长安最出名的梅花居吃顿好的!”
我一声欢呼,立刻跟在他身后往梅花居而去。
梅花居位于长安护城河畔,依城而建,隐现于花草树木之中,处在梅花居的阁楼上放眼望去,就能将整个大都的美丽风光尽收于眼底。
而梅花居内的景致也是十分美妙,布置大气雍容却又十分的雅致,更别提墙上还挂着不少的命人字画,跟寻常那些酒楼墙上挂的赝品可不一样,全都是真迹,一幅一幅,几乎看得人目不暇接。
这梅花居长久以来都是贵人楚翘济济一堂,尤其很多豪门的子弟最喜欢在这里开诗会歌会,却不是有钱有势就行,若想要订上一桌,还得排上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