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她的颈边,挽住她的脖子,她的脸消失在窗口。
洛沐的脸出现在车窗口,浮肿无神的眼睛向着街道两旁扫视着。
雨后的街道清爽干净,路两旁边的树叶被雨水洗刷得绿油油的。树下,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底。身影小巧玲珑,纤细优美,浅绿色衣袖下嫩白的小手里提着一串银色小铃铛,一边走,那铃铛就叮叮铛铛地清脆地响着。
“停车!”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时,车夫猛地一勒缰绳,两匹角马犹如蹄下生根,稳稳地钉在当地,车中的女子猝不及防之下,银牙一合——“啊!”洛沐惨叫一声,顺手拿起车厢里的匕首刺下去。
一声短促的女子惨叫,车厢里再无声息。赶车的中年人眉头耸动一下,立刻恢复平板无情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轻声问道:“殿下?”
殷红的鲜血渗透厚厚皮毛,从车厢底部滴下来,很快在车厢下的地面上积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洛沐撩起锦幔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看也没看脚边的女子尸体一眼,一只手指点着前面那淡绿色的身影:“我要她。小心点,别把那铃铛弄丢了。”他狞恶地笑道:“这声音真的很好听,哈哈……”
中年人答应一声,马车又一次前行,鲜血在马车经过的道路上拉出一条鲜红的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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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时而掠掠头发,时而抚抚衣服,镜子中的人除了有些胖,总得来说还是很帅气的。
黑色的丝质劲装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子,穿在身上合体而显瘦,同样是黑色的小牛皮靴子上饰着金色的云纹,英气中又添加了几分华贵。
露在外面的脸和手不像寻常胖子苍白的颜色,而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圆眼睛看起来很精神。
胖子在镜子前摆个姿势,微笑着说:“你来了?累不累?”
“不,不,这样说不好。换个说法。”
他重新摆个架势:“真真姑娘,今天天气很好呀!”
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胖子沮丧地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这鬼天气能叫好?算了,见面再发挥吧,总之,一定要让真真了解到我微胖的外表下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
天空中铅灰色的乌云聚在一起,厚厚的云层越来越低,压向地面,似乎要把地面上的人和建筑物一口吞下去似的。
中央广场的喷泉水池旁边,两个孩子正嬉戏着撩起水花向对方泼洒。
旁边的巨型雕塑下面,胖子满脸喜色,伸长脖子向四周望着。
真真那小丫头还真是可爱啊!第一次约会订在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难道她怕我会对她怎么样?呵呵放心吧,胖哥我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追求女人呢,绝不会对你有不利企图的。
当然如果时机成熟的话,拉手抱抱,亲亲那甜蜜的小嘴,还是可以的。胖子面露微笑,心里思忖着:“呆会儿该带着她到哪儿去吃饭呢?哪个餐厅格调高雅人又少的?”
自从上次叶真真来找过胖子的麻烦,在曾建那个花从老手的教唆下,胖子停止无谓的减肥行动,开始了曾建为他精心策划的“掳心”行动。
用曾建的话来说:“省省吧,你就是减成一根柴禾棍,她不爱你就是不爱你,说不定到时候还嫌你瘦。你要采取行动,让她爱上你!即使你既胖又不帅,她也觉得你胖得可爱,丑得可亲,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曾建那厮得意地抚摸着他的面团脸:“我这脸不帅吧,可那些女人就是喜欢,她们说摸着手感好!”
看看胖子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蠢蠢欲动的脚,曾建急忙加了一句:“何况帮主你比我帅多了!只是你眼光高,又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而已。”
被曾建小小地捧了一下,胖子也对自己自信多了,是啊,再怎么着,自己也比曾建要帅一些吧。没道理他有那么多女人喜欢,自己就连唯一喜欢的女孩儿都追不到?
叶真真读书的大学正好是当年胖子的母校:洛克学院。在曾建的策划下,胖子开始了他一系列的追叶掳心行动。
每天送花,隔三差五送毛绒玩具,操场上升起气球,校园里放鸽子,晚上在宿舍楼前点蜡烛,在风筝的尾巴上缀着我爱你三个字。花瓣和果身上印有叶真真三个字的鲜花和水果……
同时曾家已经将叶思远从没人理睬的文史办调到炙手可热的司律办,顺利地去掉头上的副字,成了司律办的一把手。
胖子在百忙之中还常常去叶家转转,陪着叶母聊聊天,看到家里缺什么小玩意儿,第二天准会出现在家里。没多久,叶真真的母亲就对他赞不绝口,夸他是个细心体贴的好孩子。
经过几个月事无巨细的狂轰滥炸,叶家全家上下对胖子是赞不绝口。
叶真真也觉得胖子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