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多斜一下。
谁知道她不理人,人却理她。
“姐姐,我看见姐姐,就觉得一见如故,日后我可不可以常常过来陪姐姐聊天解闷?”
于九歪起头,笑面如花,一派甜美天真。
罗娴娘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哪里用得上于府的九姑娘来陪我聊天解闷?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放着他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
罗娴娘大声笑着,指指低头垂首站在一边的丫环婆子们。
“你替了她们的活儿,难不成也把她们的月钱发给你不成?”
真是好不要脸!
一见面就拉着人叫姐姐!
世人都说于氏的家教好,养出的女儿都是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没想到就是这么个贤淑法?
这话说得可谓毫不客气,原本以为这两个女人就会知难而退,谁知道那于九却是半点不知不觉似的,以手掩唇,嘻嘻笑道,“姐姐可真会说笑,这么多人的月钱,姐姐都发给了我,那她们可不得哭死?”
而于孙氏眼中也不过初时闪过一丝愠怒,在见到自家侄女的表现和罗娴娘铁青的脸色之后,便转为得意洋洋。
“侄女果然是个说话有趣的,难怪侯爷当初就挑中了侄女来给谦哥当母亲呢。”
说话的时候,目光闪闪,那个挑字咬得格外重。
哼,一个小庶女摆什么夫人的臭架子,还看不起我们于家的闺女,也不看看你是怎么进的长宁侯府?
罗娴娘心中一滞,正要说些什么来回击,就听于孙氏轻描淡写,两眼含笑地说了一句。
“九丫头你可就有福了,日后住在府里,可不就能常常见到你罗家姐姐了,你呀,就把罗家姐姐当成你亲姐姐一般看待,不可调皮任性,不然呀,若是传到我耳朵里,婶子我可要上门来替你母亲教训你的!”
罗娴娘瞬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于孙氏,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的唇。
“你,你说什么?什么住在府里?”
于孙氏如同一只母鸡般地咯咯地笑了起来,听在罗娴娘耳中更是刺心。
“哎呀,瞧我这记性,一进来就该和侄女说的,方才啊,我们去瞧谦哥儿,谦哥儿恰和他九姨母说得投缘,他打小身子骨就不好,侄女你也才生了个姐儿,也是病病歪歪的,哪里有精神去管他?正好九丫头在我们府里也没个说话的姐妹,就叫她来帮着照看谦哥儿呀……啊呵呵呵……”
罗娴娘只觉得喉中发甜,两眼发黑,憋着气问道,“于九小姐要住到我们府里,这我可不敢做主……”
于孙氏一甩帕子,咯咯笑道,“好侄女,这个可不用你费心,我们老爷已是跟侯爷说过了……”
罗娴娘两眼冒火,嗓子冒烟,打断她道,“侯爷,侯爷他怎么说?”
“侯爷呀,……”
于孙氏故意看了眼罗娴娘,笑眯眯地,“自然是答应了呀。就让九丫头住在谦哥儿院子旁边那个沁芳院呢,倒果然是个好所在,正合适我们九丫头住……哎,侄女,侄女,你这是怎么啦……”
她一边说,就看着罗娴娘身子摇了几摇,从椅上滑倒下来。
于孙氏大喊大叫地做势要扶,当然了,也不过是做势而已。
被丫环们扶着的罗娴娘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唇角居然沁出一丝血迹。
足见是被气得不轻!
后院的变故,暂时还没有传到前院。
会客厅里,苏淮正陪着自己亡妻的四叔说话。
苏淮前妻于氏,是于家三房的女儿。自幼丧母,在后母的手里长大,似乎在于府里过得也不算多好,倒是四叔四婶对她照顾颇多。
曾经听于氏说起过一些旧事的苏淮,虽然对于家四老爷太太的行事不敢苟同,见到他们却是多了几分尊重。
“这事上头,侯爷可一定要三思啊。”
于四老爷抚着胡子,语重心长。
“瑞郡王爷那可是皇上的亲侄子,瑞王爷就剩了这么一滴骨血,就算真是他发了酒疯,把丽妃给杀了,那也是皇家内部的事,只要皇上不计较,谁还敢说什么?忠勇侯府?那一群只知道吃喝逛青楼的饭桶?他们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更何况,如今三皇子倒了,这将来前程最好的,还不是二皇子?侯爷不如趁着皇上命你主审此事的机会,卖瑞郡王一个好儿,也正好能交好二皇子,何乐而不为呢?”
苏淮谦逊而专注地听着,此时才开口而问。
“四老爷说的这番话,是有人托您带的呢,还是您自己想出来的?”
要知道宫里才宣过他,他也才从宫里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