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一个空位坐下,低头看了一眼棋局,不禁摇头苦笑,这局棋如此僵持下去,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分出胜负。
丘明依旧是一袭白衣,手持白棋,举棋不定,但眉目疏朗,并无焦躁之气。
而坐在他对面的,并不是当初的灵隐大师,而是一身黑衣的周天启,只见他也正认真观察着棋局,眉头微皱,苦苦思索着如何打破僵局。
林宛坐下后,二人都只微微侧头,表示知道她来了,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棋盘,不曾看她一眼。
林宛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观棋不语的灵隐大师身边,双手合什,弯腰施礼,问道:“大师,宛儿有一事不明,可否赐教?”
灵隐大师起身回礼,点头微笑,允道:“施主请讲!”
林宛正色道:“大师与当今皇上相交多年,皇上对大师十分敬重,每年八月十五还会请大师入宫讲禅。想必大师会知道一些皇上与辰妃娘娘,与凤家、赵家之间的纠葛。如果我们不知矛盾的症结所在,不管多努力也无法让皇上转变心意。”
灵隐大师沉默不语,单手立于胸前,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喃喃道:“阿弥陀佛。”
林宛又道:“出家人虽不问世事,但我佛慈悲,定不会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大师德高望重,普度苍生,与皇上、凤家、赵家都有极深的渊源。当初,凤老将军出兵前将最疼爱的孙女托付给您。雪姨去世后,也是您进宫把七皇子接到了身边教导。这些年,如果没有您进宫与皇上讲禅,化解皇上心中戾气,大封国也没有今日的太平。但大师一定比我清楚,近来皇上因为身体大不如前,性情愈加变化无常了,请大师为大封百姓谋条后路。”说完,认真地向灵隐行了一个佛礼。
灵隐大师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然通透,老纳佩服。希望十年后的那场浩劫,能因为施主的到来,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不至于生灵涂炭。”
周天启和丘明也已放下棋子,看了过来。周天启是在灵隐身边长大的,丘明是灵隐看中想要传承衣钵的人,当然都是他信得过的,于是,也不避讳什么,讲起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四十年前,灵隐大师是前灵山寺住持的关门弟子,而凤老将军和先皇也是老住持的座上宾,常来听老住持讲禅。
当时先皇刚登基不久,凤老将军也已经接手了凤家军,他们一人管理国事,一人管理军事,配合默契,关系极好。灵隐后来接手了灵山寺的住持之位,先皇和凤老将军仍是经常来灵山寺找灵隐听禅、下棋。
直到后来,为了传位之事,二人有了分歧,先皇想要传位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而凤老将军认为当时的吴王,更适合。先皇因为国事操劳,那时已经病重,命不久矣。虽然他相信凤老将军没有夺位之心,但也难保凤家后人无此心思。于是更加不愿传位于性情仁厚的吴王,又担心凤家不支持太子,所以暗中消弱凤老将军的兵权,以至于二十年前凤家军与南越国的那场大战,凤家一举失去了五位少年将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