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不是么,五少爷这般出色的儿郎,要娶什么样的京中贵女不行?”桂嬷嬷附和着徐氏接话道:“那夏氏是个不堪教化的胡人也就罢了,这次还为着别的男人毁了容。一个自幼订有婚约的女子与不是自己未婚夫君的外男不清不楚,这是大家闺秀做得出来的事情么?不守妇道,这般教养的女子若是进了国公府的大门,那不是有辱门风、打夫人的脸么!”
“哎,只可惜啊,庭轩要干出那等糊涂事,把那夏氏带回府来。”徐氏不满地蹙着眉,叹道:“想当年国公爷定下这门婚事,我本就不满意。夏家那个游医救的是国公爷,不是我儿庭轩,公爹想报恩,当初就该在夏翰林成婚前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自己的女儿不嫁,非要把我儿搭进去,这是什么道理?”
“当年定下婚约的时候,夫君劝着我,说什么夏翰林年少有为,二十多岁就中了探花,等到庭轩成婚的时候,夏家也该变个样,姑且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可是现在呢?夏家不还是上不得台面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借口庭轩在边关,不是谈婚事的时候,故而也不曾和旁人提起过他早已定有婚约的事。我打的主意就是,如若他几年后能立功归来,我还能想个法子把这桩没几个人知道的婚事给退了,再给庭轩找个好媳妇。可庭轩这个不争气的,元宵节晚上那一出,把我刻意瞒了这么些年的事情全摊开来了,现在还想解除婚约,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夫人莫灰心,五少爷的事情定还能有回旋的余地。”桂嬷嬷话语柔和地安抚着主子。
“话虽是这么个理,要做得不留痕迹,让公爹不起疑心却是不易。哎,怪只怪年前我忙着为过年做准备,庭轩又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家与我和老爷团聚,我一时高兴过了头,这才没有想起那夏氏来。若是几个月前我便动了手,哪还有如今这些烦心事?”徐氏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还好东市的这场大火没把夏翰林怎么着。若是夏翰林有个三长两短,那这门婚事才真是解除不了了。以公爹的个性,他一来会让庭轩去帮着夏家处理丧事不说,二来只怕还要在百日里让庭轩将那夏氏娶进门来。真到那时候,我能腾挪的余地才真是变小了。”
事实上,正如徐氏所说,前世的夏霜寒失去了父亲和弟弟,一个人强撑着料理丧事的时候,陆国公确实派了自己的长孙媳和陆绍云一起到夏家来帮衬一二。待夏敬之入土为安后,陆国公不愿自己恩人的后人无依无靠一个人在外讨生活,又提议让夏霜寒和陆绍云在百日内匆促成婚。婚事筹备期间,世子夫人徐氏不是没想过在暗地里做点手脚,让这门亲事成不了。只可惜陆啸清太过关注这门婚事,个个环节都盯得很紧,夏霜寒进门之前的时间又实在太过紧迫,徐氏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才不得不妥协。
当然,就算夏霜寒进了门,徐氏也从来没打算放弃自己原本的坚持,她最后确实如愿以偿地让夏霜寒离开了国公府,如愿以偿地让自己的儿子娶了自己相中的儿媳妇。但是她最终真的全都称心如意了么?并没有。夏霜寒死后,陆绍云带着她的棺椁,请旨一个人去了边关,孤独终老,死后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简直是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自己的母亲,何为报应!
就在世子夫人徐氏和心腹嬷嬷一起商议着该怎么不留痕迹地解决掉夏霜寒的时候,定国公陆啸清也没闲着,他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夏霜寒嫁进国公府。